“少爺!”阿七怎麼肯自己離開,放任小姐落入險境。

“快走,出縣城去尋馬文才的大軍!”蘇方慕語速極快的說道。說完她便開始為老爹爹縫合傷口了,雙眸專注的盯著刀口處,再沒分出心神來放在阿七身上。

阿七咬了咬牙,聽從了蘇方慕的吩咐,縱身從窗子處離開了。與此同時,大壯家的院門被踹開來,一眾模樣彪悍的山賊衝了進來。

“大壯,莫要衝動,多想想躺在這裏的老爹!”在山賊進屋前的一瞬,蘇方慕提醒道。

秦京生進屋的時候蘇方慕正淡定的剪斷縫合傷口的線呢,翻著寒光的大刀就架在蘇方慕的脖頸處。

“哈哈哈,竟然是你!蘇方慕,你——終於落到了我手裏頭!”秦京生看清了蘇方慕的麵容後登時仰頭大笑起來,眉眼間充滿了戾氣。

“真是跟從前一個模樣啊,半分都不將我們這等寒門子弟放在眼中!”秦京生走到蘇方慕跟前,嘲諷道:“我倒要看看,你這份高貴冷傲還能持續到幾時!”

“帶走!”他扭頭朝堵在門口的小嘍囉們吩咐道。

“大當家,那這倆人怎麼處置?”隨秦京生進來的山寨二把手指了指大壯和躺在床上的老爹。

“這頭壯牛就帶到山上去做苦力,老的就扔這兒!”秦京生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半分對人的尊重,視人命如草芥。

負責押送蘇方慕的那漢子對蘇方慕倒是客氣得很,連綁縛她的繩子都沒勒得那麼緊。看他那樣子,似有所求。

“方慕?你怎麼也在這裏?是不是秦京生那個畜生?!他竟然——他竟然敢!”蘇方慕剛被推到柴房裏關著,就聽見有人喚她的名字。

她扭過頭一看,好嘛,熟人還真是多!剛剛說話的是程夫子,他旁邊被綁成個球的是王藍田,被捆在柱子上的是荀巨伯,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的是梁山伯……

這難道是變相的萬鬆書院同窗會……蘇方慕苦中作樂的想。

“秦京生那王八蛋,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該那麼輕易的放過他!”被餓了好幾頓的胖田咬牙切齒的聲討秦京生。

“夫子,藍田兄、荀兄、梁兄,你們怎麼會被秦京生給抓了來?”蘇方慕不知如何回答夫子的問題,略沉默了會兒,而後反問道。

“我來鄮縣訪友。”夫子道

“我來鄮縣尋……咳咳,尋些美食!”王藍田道。

“我是鄮縣縣令。”梁山伯道。

“我來鄮縣幫山伯。”荀巨伯道。

……

他們正要問蘇方慕為何會被抓來呢,柴房門開了,秦京生邪笑著走了進來,手裏頭還拿著馬鞭,甩得啪啪作響。

“怎樣?師生再會,同窗相聚,滋味如何?”秦京生笑得張狂。

“我呸!”王藍田可不是個能受氣的,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王胖子,你膽子不小啊!”秦京生的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馬鞭一揮就要抽王藍田。也是蘇方慕早就防備著,及時拽住了馬鞭,隻是她的手心卻刮出了幾道血痕。

“秦京生,你不敬師長,辱及同窗,就不怕遭天譴嗎?!”蘇方慕厲聲喝道。

“嗬嗬,天譴?真是可笑,我怕那個?”秦京生仰頭狂笑,單手指天道:“你說有天譴,你倒是讓它降到我身上啊,你倒是讓它——”

秦京生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陣驚雷聲在他頭頂炸開,轟轟隆隆的聲音將他震得麵色慘白,險些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噎死。

馬丹,難道說真有天譴那玩意兒!!

秦京生驚魂不定的縮著脖子抬頭看向屋頂,頭皮一陣陣發麻,寒毛都豎了起來。剛剛張狂的像雞圈裏踱步的大公雞呢,這會兒老實的跟縮脖鵪鶉似的。

其他人也都驚呆了!他們完全沒想到,蘇方慕的話會應驗。說什麼會遭天譴的話,二十個人吵架有五個人都會講到,可從沒聽說過有這般靈驗。

若不是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王藍田這會兒已經兩眼放光的撲到蘇方慕的身上了。他心道:我就知道,我的朋友不是一般人!!

大神,求罩啊!

負責在柴房門口看守的一隊小嘍囉心裏也直打鼓,他們大當家遭天譴了,這意味著什麼……沒有未來啊!看來,是該再想個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