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41章 翩然變遷
雲音一席話，駁斥得罪劍無話可說。他原本就無話可說，現在則是連呼吸都變得淺薄。
小安……
月彌說，一切都要問“介質”。但是，他沒有問。等回到無間閣的時候，薩安已經不再了。本以為他四處去玩了，沒怎麼在意。但，等他換回自己的身體，就發現薩安的身體，竟然一點一點的透明化了。
他再度體會到什麼叫做擔心。
他並未瘋狂尋找，也未大肆搜尋，因為無間閣就隻有那麼大。於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薩安。不，應該是薩安的七星龍淵。
薩安是不可能離開七星龍淵的，除了一個可能，那就是：死。
之後，他感覺到一陣不適。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迷惑。
那時，月彌還沒死。所以，他為罪劍解惑了。
月彌的解釋是：薩安支付了代價，讓他離開無間閣的代價，讓他自由的代價。最好的證明，就是七星龍淵。高潔、忠誠之劍七星龍淵。
那時，罪劍才恍然大悟，薩安聽到了他們在無命之地的談話。但，這一點被月彌否定。月彌說，薩安一開始就知道。從他拿到七星龍淵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他，心甘情願為了你的幸福而付出。你的自由，你的幸福，是他最大的願望。空華當時，告訴了他這句話。
他什麼都說不出來，愛上了若初，懂得了什麼叫做感情，但仍然不懂如何表達感情。這一切的一切，都隻能糾結在心中，難以言說。
其實，他們誰都清楚，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訴說的。
但是，那又能如何？
他，根本就沒有改變的力量。
“罪劍，一些話，隻能點到為止。一些事情，也隻能選擇一次，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侍禦道。
“……如果，你想要離開的話，我可以為你打開結界。”楓雪猶豫了一下，道。
眾人都看著她。
“雪兒？”侍禦終於忍不住，詫異出聲。
“這個結界不是不能出去嗎？”雲音訝異。
“準確說，這個結界，是不允許我們六人出去。”楓雪道，“我們是‘界’改變前的存在，說白了，與創世神沒有任何區別。但是，現在這個世界，不需要任何神明。因此才設下這個結界，將我們禁錮。”
空華將他們“拘禁”在這個地方，他們沒有任何不滿，相反，還很感激她在最後還給了他們一個安身之地。紛擾了幾千年，不需要四處走動，隻需要彼此相守，這一生就足以。
“而逝水與望鄉，他們是自願原則留在這裏的，因此和我們一樣，被拘禁。”楓雪繼續道，“但是，罪劍，你和若初不同。空華設下結界嚴禁你出去的同時，也將出去的鑰匙給了我。”
罪劍目光閃爍，猶豫不決。
出去，還是不出去。這個問題，讓他迷茫困惑。
“你如果堅持要出去，我們不會阻攔。但是，隻要你踏出這個結界，若初被消除的記憶就會立刻回來。”楓雪凝眸，麵色沉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若初不如辰楓和無月，她知道一切的真相，因為她陪伴在罪劍身邊。至於，她是怎麼去的罪劍身邊，自然是空華將她“偷”出來的。”偷”出來的結果就是，辰楓和無月將空華當做殺害若初的凶手，更加對她恨之入骨。
若初當初得到真相——並非全部的真相時，險些崩潰。因此，空華才會選擇取走她的記憶。如果，現在若初想起來，恐怕……
罪劍擰眉，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但是……
“空華說，她這麼做，並非為了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別自作多情。”楓雪道。而且，空華還說，她不會再見他們任何一個人。但是，這句話，她一直沒有告訴他們。
“劍，你們怎麼了？還不來吃飯？”若初走到門口，溫柔道，“逝水和望望開始搶吃的了，你們再不來就沒有了噢。”
“那個死小子，又再搶吃的了！”雲音故作凶狠的衝入屋裏。
其他人都明白雲音的心思，彼此一笑，或無奈，或苦澀，或懷念，或歉疚……
但是，一切都回不到了過去，那個人的選擇，他們幹涉不了。
幻影迷城。
三年的時間，幻影迷城變化很大。
辰楓站在次影樓的那個陽台上，曾經，她們三人最喜歡來這裏打發時間。現在回憶，那三年被軟禁的時光，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懷念。
江山依舊，人麵全非。
他朝等人閑船渡，長江西下無故人。
風吹過，放眼一眼，整齊的街道，熱鬧的人群。現在的幻影迷城，沒有三年前那麼唯美，但是，卻多了一份人性。
對，是人性。
以前的幻影迷城，如詩如畫，美得不真實。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和平相處的人，開始爭吵了起來。起初，他們都為之驚愕，並戒備，以防有什麼事情發生。在那時，他們忘記了一句話：如止水的和平並非真的和平。
現在回頭一看，才會發現，原來的和平和美麗，都籠罩在一片虛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