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中心的位置一向寸金寸土,但就在摩天大樓的包圍下,卻有一座婆娑樹影的舊倉庫屹立其中。
它與周圍喧囂忙碌的景象極不相稱,顯得格外陰森冷清。
破倉庫的牆麵斑駁,窗邊上的蛛網連結,鐵門上布滿了灰與塵。
“嗄吱!”一聲後,一隻手推開門,在門上留下了鮮明的五指痕。
在門打開的時候,他身後滿地的陽光爭先恐後的湧了進來,可是裏麵傳來的聲音卻是像從地底下鑽出來一樣的陰森森。
“鍾柏洪,你該上路了。”
鍾柏洪眼角、唇畔的笑意開始絲絲的展開。“好啊!”
他一邊說一邊漫不經心地拍了一下手掌上的灰塵,燦爛的笑容跟倉庫裏麵的陰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邊笑著還一邊張開了雙手。
很快有人上前把他身上的西裝脫掉,連鞋子襪子都不放過。
就在他們準備打算動手脫他褲子的時候,鍾柏洪開口了。“喂!不要那麼絕情,把褲子給我留著。”
“你看看你要去的地方。”
鍾柏洪轉身看了看外麵不遠的地方是一處工地,因為在施工,又熱又灰塵滿天,光看著就想讓人流汗!
“在這樣的地方,你還用得著穿這樣昂貴的褲子嗎?”
說話的男人從黑暗裏走了出來,叮!一聲打開了火機,本來算旺盛的火苗在青天白日裏卻顯得像微塵一樣的弱。
不知道是不是倉庫的光線太過於陰暗,那人的臉上陰森森地一片,像是充滿了殺機。
倉庫裏麵空氣仿佛被凍結住了一樣,裏麵的溫度刹時降了下來。
鍾柏洪眼神如電地看著他。
所以下一刻,那人對著鍾柏洪就大笑了起來。“柏洪哥,願賭服輸,我看你那條褲子,就沒有必要保留了。”
原來那人是鍾柏洪的堂弟鍾柏濤,他剛好和鍾柏洪打了個賭,輸的人要做一天民工,鍾柏洪可能是剛回國水土不服影響了一下判斷力便糊裏糊塗輸給了堂弟。
“怎麼樣,我剛剛營造的氣氛很不錯,裝的很像吧!柏洪哥有沒有被我嚇到”
有幾縷笑意染上了鍾柏洪的眼睛裏,剛剛鎖在一起的眉頭瞬間舒展。“是啊!我還以為那是你心裏真實的想法。”
鍾柏濤神情都變的有些微妙,但倉庫裏的光線不好,他低頭便把臉色給掩飾了過去。“怎麼可能呢?你可是我爸親自請回來的大總裁,惹火了你,說不定我的零花錢就會被你給扣沒了。”
鍾柏洪拍拍他的肩。“叔叔覺得你還是太年輕有些貪玩,這才讓我回國給他做一下幫手。但是叔叔的家業遲早還是你的。”
鍾柏濤臉上擠出個笑來。“別,有堂哥在,我這個堂弟剛好還可以玩多幾年。”
說完後,手向後一揮。
馬上又出來了人圍住了鍾柏洪,七手八腳拿他身上的東西。
-----這下不止是褲子,鍾柏洪的手機身上的身份證□□還有現金也全部被沒收。
“做民工就得有個民工的樣子。”
鍾柏濤嬉皮笑臉地看著自己的堂哥。“再給我哥臉上拍點粉,頭皮染點白色。”
“喂喂!堂弟你別玩得太過火。”被人架住的鍾柏洪狼狽不堪的躲避,但是無論他怎麼躲避,頭發還是被人染白了一大片,連臉上都不能幸免地被人塗了顏料上去。
等到他被人嘻嘻哈哈放開的時候。
不止身上被換上了一套濺滿水泥的民工服,而且頂著一頭被染的大半變白的頭發讓他看起來就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似的,再加上那張顯得有些蠟黃的臉,讓人都看不出鍾柏洪進倉庫之前的原來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