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笙歌庭院,花間姊妹秋千。記得春樓當日事,寫向紅窗夜月前。憑誰寄小蓮。絳蠟等閑陪淚,吳蠶到了纏綿。綠鬢能供多少恨,未肯無情比斷弦。今年老去年,除了冷天姿,冷家還有誰能夠理解這份女人之間的情誼?若說不忍別離,冷天姿就算再冷靜、理智,午夜夢回也還會回憶起她們三人共度的美好時光。
“話雖如此,可我就是想念若溪,想念紫蘇啊!她們兩個在我的心裏,早就如同親生女兒一般,這樣的分離,日後再見亦是難事,我的心裏怎麼能釋懷呢?隻要一閉上眼,我的腦海裏總是回蕩起了若溪的笑容、紫蘇的笑聲,還有咱們一家人開心吃晚餐的情景。哎!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咱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幸福啊!”羅愛溫柔地將孫子抱給了身旁的保姆,抽出紙巾擦拭著眼角的淚痕。
歲月無情,人有情,即使天南海北地分隔,仍然阻斷不了羅愛對韓若溪和紫蘇的想念。尤其是麵對孫子和孫女,她總是會情不自禁地產生愧疚之心。他們尚在繈褓之中,不知與母親分離的苦痛,可一旦他們懂事,她這個當奶奶的要如何向他們解釋母親的離去呢?好吧!就算此事她沒有過錯,但也難逃其咎啊!
“我早該料到,天赫和若溪離婚,他必然不會讓若溪帶走任何一個子女,這是他的惡魔本性,也是他的霸道和武斷。身為父親,我的話一點兒說服力量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去任意妄為,做他認為是對的事情。說起來,在孩子們的這些是上麵,我們這對父母也免不了有錯!”冷商翼雖不至於老淚縱橫,卻也眼眶含淚,妻子的柔情觸動了他的心,這些日子以來折磨他的情感,仿佛一瞬間決堤、崩潰。假如他當初沒有疏忽了對子女的照顧和關愛,那麼如今一切都會變得不同,起碼,冷天赫不會成為冷酷、無情的惡魔!
“爸、媽,你們別再自怨自艾啦!現在說誰對誰錯,已然沒有任何意義。關鍵的問題是,大哥和二哥都失去了愛人,我們要如何幫助他們才是。”雖說覆水難收,但冷天姿卻心存希望。那兩對佳偶明明都是彼此深愛著對方,偏要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不得不分離,既然如此,他們為何不想方設法地撮合他們呢!
“天姿,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幫他們破鏡重圓?”梁思南坐起身來望著冷天姿,這個想法很好,但要想去實施可是難上加難。且不說冷天赫的脾氣和性格難以說服,就算他們是出於好心,一不小心也會辦成壞事。因此,妻子的這個認知,可以說是個極其冒險的想法。
“哎?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他們現在雖然都分開了,可是咱們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總得想點兒辦法,幫助一下他們吧!”冷天姿的話猶如一言點醒夢中人,羅愛瞬間恍然大悟,慌亂地擦幹眼淚,一掃之前的隱瞞心情,全副心思都投入到了新的希望之上。
“老婆,說起來倒是容易!如果咱們能想到好辦法,他們也不至於會發展到現在這般境地了!其他的暫且不說,就說咱家的大惡魔吧!你們說,誰能勸動他改變心意?是天姿,是思南,還是咱們兩個老夫妻?”冷商翼搖了搖頭,他也不想潑冷水,但現實的問題就是這樣棘手。要是冷天赫那麼輕易地就能妥協,那他就不是惡魔!
“其實,您二老不在的這幾天,大哥也出國考察去了。據我所知,他現在人在羅馬,而若溪也剛巧在羅馬。你們說,大哥會不會是為了若溪才去那裏的呢?”冷天姿突然聯想起了冷天赫出國考察的事情,如果細想,不難發現其中的微妙之處。他們兩人離了婚,此刻卻都身在羅馬,一個是度假遊玩,一個則是因公出差,世界上,有沒有這麼巧合的事兒啊?!
“什麼?天赫去了羅馬?”冷商翼和羅愛麵麵相覷,異口同聲地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