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章 少女暈進靖寧王府
清明時節,雨紛紛。
往日門庭冷落的靖寧王府門前,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
一瘦弱的一個少女在雨中毫無遮擋的跪著,任誰看了都會心疼,多少人勸她起身避雨,可是不管其他人說些什麼,少女都無動於衷。
少女順著那雙幹枯褶皺的手往上看,見開門出來的老人麵善慈祥和藹可親,方才梗在心裏的話終於脫口而出:“民女要見靖寧王,民女有天大的冤情要申訴。”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但那幽怨的語氣還是透過了雨聲傳到每一個人的耳裏。
老人家一聲歎息,無奈說道:“姑娘,我家王爺麵聖未歸,你還是請回吧。”
少女眼眸子裏透出一絲絕望,赤紅的雙眼怔怔地看著老人好一會兒,旋即低下頭來,似乎沒聽懂老人的話一般,隻管倔強地跪著,既不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少女蒼白的臉上滿是堅毅,用力抿唇搖頭,卻顯得有氣無力,隻能虛弱應道:“民女見不到靖寧王是不會離開的。哪怕是死,民女也要見到王爺。”說罷,少女如煙似黛的眉頭一鎖,咬牙支撐著乏力的身子,再也不言不語。
一會見靖寧王府的小廝往皇城方向跑去。
說說靖寧王其人。
靖寧王段寒,祖父是開國元勳,追隨太祖皇帝戎馬疆場,建立了功勳無數,終於用血汗換來異姓封王,世襲罔替。可惜十幾年前那場前朝叛亂之戰,老靖寧王父子都戰死沙場,隻留下了剛出生的段寒。
當年先帝憐憫老靖寧王,為了不讓段家絕後,把還在繈褓之中的段寒帶回了京城。隨著段寒年紀增大,又做了太子的伴讀侍童。如今十餘年過去,段寒也早過了行冠禮的年齡,卻從未離開過京城。
本來繼承了靖寧王爵位的段寒,應該駐守封地,卻不知為什麼一直留守京中。
坊間流言,段寒自幼伴讀太子,兩人又是年紀相仿,自然惺惺相惜,再加上他才情橫溢,深得聖上賞識。
而朝中的人都知道,如今段寒正是當朝第一紅人,所有朝中大事聖上必與之商討,如此這般,聖上又怎麼會輕易讓段寒回守封地?
不過說來奇怪,段寒既然深得聖上賞識,為何一直未授予官職,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段寒這人並不是做官的料。試問一個孤僻自恃的少年,又怎麼會討人喜歡呢?
段寒身為當朝第一紅人,雖然有爵無職,但府邸的大門卻一直緊閉,拒絕一切達官貴人上府拜見,這種傲慢的態度,久而久之也會得罪一些朝臣。
朝中有些大臣表麵上對段寒恭恭敬敬,背地裏卻做盡小動作,想盡辦法要趕段寒出京城,甚至致他於死地。
可是不管小人如何努力,聖上總是心如明鏡。每當有告密狀的,永遠是石沉大海,毫無聲息。
長久之後,朝中的人也都不敢告狀了。一是因為段寒本身除了倨傲孤僻,並沒有對其他人構成威脅;二是幼帝逐漸長大,開始手握政權,而段寒是皇上最寵信的人,又身負爵位,他們怕聖上哪天一不開心,拿人開刀,殺一儆百。
尋因究果,朝中大臣不喜歡段寒,段寒也不屑與眾人往來,以至於其人的性格也養得乖癖冷酷。
夜幕降臨,雨水卻未曾停歇。
靖寧王府的小廝出去之後遲遲不見回來。
時間久了,圍觀的人群也自然散了,最後連那個撐傘的大嬸也無奈離去。少女隻身跪在門外,好不淒慘。
天色早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在雨中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少女隻覺眼前一片昏黑,終於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四周空無一人,而靖寧王段寒也未曾露麵。
少女勉力掙紮了一下,終於還是很不甘心的昏迷過去。
雨還在不停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