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昭突然站起了身,朝邢穆南他們走去,子昱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時,她看到不遠處易陽也是一個人,心下奇怪怎麼不見了裴靳,便走到了她身邊。
“裴靳呢?”
“他打水去了。”
“你們倆倒好,親親我我的,也不管別人受得了受不了。”子昱故意裝出一副抱怨的樣子。
“你的邢穆南呢?”
“冥夜和於昭不知道要跟他談什麼,算了,不管他。哇,你怎麼還帶著這個,不怕被裴靳發現啊。”子昱突然注意到了易陽頸上掛著的玉簫,小巧玲瓏很是別致,那是耶律宏曄留下的禮物。子昱好奇地拿起來看。“好漂亮哦,你打算一直戴著啊?”
“我隻是忘了拿下來而已。”
“既然你那麼不在乎,就給我吧?”
“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心意……”
“嘿嘿,有人不舍得嘍,我告訴裴靳去。”子昱趁易陽不備,從她頸上扯下了玉簫。
“你別胡鬧。快還給我。”易陽趕緊去搶,她還真怕子昱會告訴裴靳,這是耶律送給自己的。
“好啦好啦……啊!”子昱經不住易陽發動的撓癢癢進攻,隻好乖乖求饒,卻在還回玉簫的時候,一失手,將它掉到了地上,玉簫和地上的石頭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瞬間碎成兩半。子昱閉上眼不敢看易陽,一副犯了錯準備挨罵的樣子。
那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讓易陽突然有了一種和過去徹底告別的感覺,她和子昱終於重聚,準備回家,而她,還將帶上深愛的裴靳,美好的未來已經在不遠的前方,或許過去的一切她都該放手了。可是,藏在玉簫裏麵的一卷紙卻引起了她的好奇,她蹲下身,抽出了那張紙,打開,竟是一張古時的地圖,關於藏寶圖的一切在腦中一閃而過,難道……“子昱。”
子昱偷偷睜開眼睛,看到了易陽手裏那張小小的地圖,她聽易陽講起過關於藏寶圖的事,亦聯想過邢穆南他們要找到的東西,可能與此有關,於是趕緊讓易陽收起了地圖:“你快把它收好,不要給任何人。耶律宏曄把這個放你身上,肯定有什麼意圖,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裴靳呢?”
“不行,你還嫌現在不夠亂嗎?”子昱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竊竊說著什麼的邢穆南他們,然後轉回頭繼續叮囑道:“現在盡快離開這裏才是王道,其它什麼也別管,回了家,這也不過是廢紙一張,總之這裏的事,就當沒發生過,ok?”
子昱把地圖塞進了易陽的懷裏,她們兩人,表情都有些凝重,但她們心中所想的,卻都是盡快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太陽下山之後,天黑得愈發快了,一行人往前方的一座村落趕去,準備在那裏留宿一夜。
天黑之後,一切總是變得特別寧靜,寧靜地可怕。馬車裏,坐著易陽和子昱,幾個男人則護著馬車前進。
子昱一路都處於搖晃昏睡的狀態,易陽很是佩服她在這種狀況下都能睡著。
馬車突然一陣劇烈的顛簸,車外傳來了刀劍相觸的聲音,易陽正要探頭去看,一把長劍刺入了車中,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拿起了車上的劍去擋。子昱迷迷糊糊地醒來,睜開眼睛看到這樣一幕,驚訝不已。“這又是哪路人馬啊?”
“你留在車裏別動。”易陽吩咐了一聲,便跳車下去加入戰鬥,車外,十多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正在和邢穆南他們交手。
身手最好的邢穆南和裴靳,各自被四人團團圍於離馬車較遠的地方,於昭和冥夜則守著馬車,不讓敵人靠近。
一個黑衣人見易陽從馬車上下來,從後麵抓住了她的肩膀,她一個反身,將對方放倒在地,現代的防身術,顯然對方並不熟悉。
邢穆南不知道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易陽?子昱?還是取他們的性命?他看到易陽下了馬車,更加擔心子昱,隻想速戰速決,趕到子昱身邊,因為此刻他能夠感覺到,子昱是多麼需要自己。然而圍攻他的,亦是萬中挑一的高手,他以一敵四,要突圍並非易事,更何況,他不想取人性命。
當一場惡戰結束,黑衣人紛紛受傷退去的時候,裴靳第一時間趕到了易陽身邊,上下察看她有沒有受傷。
邢穆南也迅速衝上了馬車,可是空蕩蕩的車上,早已不見了子昱的蹤影,他大聲喊著子昱的名字,卻無人應他,他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絕望,他們,竟是這樣無聲無息地帶走了子昱,沒有一個人看到他們是如何帶走子昱的。
冥夜腳下還有一個垂死的黑衣人,他舉起劍,對準了那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