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話,軒轅離早已不見了。
一旁德公公無奈揮了揮手示意侍衛把人帶下去。
顧雲兮又不見了,看樣子這幾日又難伺候了。
天蒙蒙亮了,後宮的一切變故軒轅離從不會公開,跟不會影響到朝廷。
仍舊如實上朝,即便一身疲憊,議最多的莫過於西國的戰亂了。
已經基本上成了定局,時下便是看顧大將軍如何抉擇了。
“皇上,顧姑娘的病可好了?”一大臣鬥膽問道。
這個時候的顧雲兮無疑是牽製顧大將軍的人質,封後大典遲遲沒有舉行,群臣難免懷疑。
“不勞愛卿掛心。”軒轅離淡淡說罷站了起來,德公公連忙高喊,“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眾大臣皆看得出軒轅離的不悅來,也不敢再多問,紛紛跪安了。
下了朝,習慣地往禦書房而去,派出去的探子應該到了。
果然,兩名密探已經久候多時了,見了軒轅離連忙下跪,道:“屬下參見皇上!”
“如何?”軒轅離問道,語氣了透出一絲急切。
“稟皇上,墨玉尾戒確實是顧家之物,玉石界早有所各種離奇傳聞,卻都是假的,這枚玉石是顧夫人年輕時到軒轅所得,後來製成尾戒,為令牌,可號令一支死士精兵。”密探如實稟告。
軒轅離驟然沉眸,顧大將軍果然留了一手,道:“可知這批死士下落?”
“查不出來。”密探如實稟告。
軒轅離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兩人退下,而這兩人剛剛走不久,影衛便到了。
軒轅離這句日根本沒有任何頭緒尋顧雲兮,但凡相關的都去查,都去找。
“主子,玉夫人離開了玉樓,楚隱也不知道所蹤!”影衛稟報道,隻能守著,不能跟蹤,這兩人的武功太強了。
軒轅離都忙著忘記了這事情,蹙眉道:“可知道查出玉夫人身份?”
“有些頭緒。”影衛如實稟告。
“說!”軒轅離道。
“皇上,這玉夫人同宮裏有點關係,極像先帝的一個妃子。”影衛怯怯說道。
軒轅離心中一怔,道:“如實說!”
“先前先帝寵愛一對姐妹,皆是武林中人,屬下查了很久,發現……”侍衛不太敢說,這段曆史是宮裏的禁忌,先帝曾因為這兩姐妹荒廢了朝廷,甚至濫殺無辜。
“說下去。”軒轅離淡淡說道,他自然也猜到了是誰!
“毒妃還被關在冷宮,玉妃命喪井下,主子,這時有蹊蹺,屬下不敢查下去,隻是猜測玉妃沒死!”影衛說道。
“查下去。”軒轅離想都沒想便說到。
“是!”影衛領命而去,玉夫人和楚隱都不在玉樓,這是個好時機。
人都退去了,軒轅離才坐了下來,愣愣地看著案幾上一副畫,俊朗的眉宇間盡是疲憊之色。
德公公奉茶而來,勸說道:“皇上,先歇息吧,尋人也不是一日兩日,再過幾日若真差不多,等西國平定了,再懸賞尋人吧!”
案幾上的話,正是顧雲兮的頭像,軒轅離這是打算懸賞尋人了。
軒轅離沒說話,接過熱茶輕輕抿了一口。
德公公又勸說道:“皇上,這個時候真真不好懸賞尋人,這事情萬一公開了,顧大將軍那麼有什麼大動靜了,剛剛穩定的局麵又要亂了。”
軒轅離仍舊不說話,也不著地想著什麼。
天又漸漸暗淡了下來,冬日的天總是黑得很早,黑雲壓得很低,北風呼呼地吹著。
殘垣斷壁,枯草遍地,時不時傳來了詭異的聲音,如哭如泣。
這便是冷宮。
顧雲兮已經躲這裏好久了,也不敢往深處走。來的時候還到一個不知名的宮裏偷了些幹糧。
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會如此落魄狼狽,隻是,心裏卻是高興不已。
軒轅離定是到處尋她了,或許再過幾日便誰貼出懸賞告示了吧。
誰會想到她就在宮裏?
這時候,就坐下一扇破門前,門內是個大殿,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先帝薨後,冷宮裏的妃子都殉葬而去了,不見一人也算正常。
夜裏顧雲兮就躲在大殿裏的茅草堆裏睡覺,白日了偷偷到宮裏去覓食,這日子充滿了刺激,她倒是很喜歡。
獨自一人靜靜地坐著,抬頭看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起了楚隱來。
那家夥現在在做什麼呢?
拿了墨玉尾戒後,他是不是就出去玩了,他師父要你東西做什麼。
若是真同顧家的死士有關係,顧夫人應該會有交待的,而且也該認識楚隱的呀!
這裏頭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隻是她也懶得多想了,反正等待過幾日逃了出去,她就逍遙了,管這天下是誰的,她自由她的天地。
最好是先打聽打聽有什麼門派,去拜師父學武功。
不一會人,竟又是下起雪來了。
顧雲兮急急躲到屋裏去,隻有這麼一身寒衣,可不能濕了。
然而,就在她入屋的瞬間,整個人都警覺了。
有人!
心裏不由得發毛,這到底是不是人呀!
“誰,出來!”先出聲,壯膽!
“你是什麼人?”一個幽幽的女聲傳了出來。
顧雲兮心下大驚,整個脊背都涼了,下意識便要逃。
而這人卻是落了到她身後,道:“逃什麼呢?”
是個上了年紀的婦人,這麼直麵顧雲兮,一臉蒼白,披頭散發,嚇得一向膽大的顧雲兮都愣了,整個人全傻了。
“說!”婦人一手掐住了顧雲兮的脖頸。
顧雲兮這才緩過神來,連忙掙脫開,連連後退。
婦人追上,隻是,不一會兒便止步了,而顧雲兮亦是看得清楚了,隻見她腰上纏繞著一掉極其細的線,猶如蛛網一樣。
就是這線纏住了她,使她止步不前,根本夠不到顧雲兮。
“你又是誰?”顧雲兮這下子安心了。
“你可是軒轅肖送進來的?他倒是還有這麼年輕的妃子!”婦人冷笑地說道。
顧雲兮自是聰明人,一下子明白了,軒轅肖不正是先帝的名諱嗎?
看樣子這是個囚禁冷宮的妃子了,隻是她究竟是什麼人,竟不被帶走,而腰上那東西又是什麼?
“我可不是什麼妃子,不過是借用冷宮一用罷了。”顧雲兮笑著說道,打量著那細線的來路,從這婦人身上蔓延到側門內,應該是從那裏來的,難怪前幾日她沒有發現這女人的存在了。
“嗬嗬,來得正好,已經很久沒有人到這毒殿來了!”婦人冷笑地說到,手中暗藏的一把飛刀驟然飛射而出。
顧雲兮急急躲開,卻早已來不及,飛刀就這麼掠過了她的右臂,割破了衣裳,傷口不深,血卻還是微微溢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