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塹給她的印象一直都是那種很安靜低調脾氣極好，但是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優雅尊貴氣質的美好男子，沒有特別俊美的容貌，卻有最清貴儒雅的氣質，讓人一眼就會被深深吸引。
這樣的人上人，竟然會為了挽救和墨星漣的緣分，放低姿態到這種地步，實在令人震撼。
她將剩下的幾個彩信也都點開看了，程塹的座駕也從近千萬的限量版豪車變成幾十萬的便宜貨，豪華別墅換成百十平米的普通公寓，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塵不染，卻完全是普通工薪階層的生活狀態。
“星漣，你說程塹這家夥是不是破產了？還是被家族掃地出門了？”
墨星漣低垂著眸子：“黎總的生意蒸蒸日上，程副總是他的得力幹將，年薪上千萬，怎麼可能破產？何況他自己在北京的公司效益也非常不錯，他不可能會落魄。就算他被家族趕出去，他照樣能維持最奢華尊貴的上層社會生活。”
“那他為什麼要這樣苦逼的體驗民生，想改行做演員嗎？”宋恩琦明知故問，把彩信一條條打開，遞到她眼前讓她過目。
“誰知道呢。”墨星漣有些心亂。
“我好像看到某人編織的蝴蝶花兒蚱蜢這些小玩意兒還有花籃果盤椅墊席子什麼的實用物品，都在程副總的房間裏擺設著，這是什麼意思啊？”宋恩琦微笑問。
墨星漣臉色一紅，繼而歎氣：“他喜歡收集垃圾，沒品位罷了。恩琦，快點洗菜。”
“星漣，太過分在意兩人的出身，會不會顯得有些矯情？”
“矯情？”墨星漣胸口一窒，悶悶的很不舒服：“我這是矯情嗎？”
宋恩琦黯然道：“我其實還不如你出身好，你最起碼有養父母，可我隻是孤兒院的一個棄嬰，就算跟著小爸生活了八年，也改變不了我不知自己出處的事實。也許我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女或者父母太窮養不起我，將我拋棄，如果一定要斤斤計較出身來曆，星漣，我根本就不配站在小爸或者顧清和旭哥的身邊。再說，我還在魅色那樣的地方待過幾天，我這輩子都洗刷不淨自己身上的汙濁。”
“恩琦，你別胡思亂想了，沒有人會因為你那些身不由己的過往歧視你。”
“你就知道說我，你自己為什麼不想開一點，你和程副總隻不過有身份差距，又沒有別的矛盾，你怎麼就認定他的家人會對你和你爸媽怠慢不敬？在什麼樣的環境裏長大，就會有什麼樣的性格，他並沒有因為你家的狀況而小看你，那就說明他的父母也不會是特別現實功利的俗人。星漣，你何不給自己一個機會試試？這段時間你和他斷絕往來，可你真的忘掉他了嗎？”
墨星漣又歎了口氣，欲言又止。
宋恩琦眼珠一轉，不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點了程塹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宋恩琦笑道：“程副總請你稍等，這邊還在害羞呢，她不好意思和你說話。”
墨星漣騎虎難下，隻好接過自己的手機，走到無人處低聲道：“程副總，你不要再這樣了。”
“哪樣？”
“你沒必要自降身段，給自己找罪受，過那種平民生活。”
程塹微笑道：“這種體驗很新鮮，很享受，我覺得自己很適合這樣的生活，你喜歡的，我也喜歡。”
“人往高處走，誰會喜歡社會最底層的生活？”墨星漣氣呼呼道：“程副總，你腦子燒掉了嗎？”
“我等你，等著你慢慢走到高處，我會始終和你保持水平線。你上去幾分，我就上去幾分，你原地不動，我就原地等你。”
“你腦子有病嗎？！”
“是病的不輕，所以我要做水，流到低處，適應你的高度。”程塹難得厚臉皮的開玩笑：“等你水漲船高了，我也會慢慢恢複該有的狀態。”
“我就是個普通女孩，沒有女強人的手腕和實力，也許永遠都站在社會最底層。”
“我又不喜歡女強人，你不用強勢的站在雲端之上，站在你自己喜歡的位置上就好。我可以辭職離開泓哥的公司，也可以將我的公司送給表兄弟們，赤手空拳的陪著你。”程塹語氣凝重起來：“你覺得什麼樣的我在你接受範圍之內，我就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位置上，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墨星漣不說話。
程塹繼續道：“我以為對你隻是有好感，想順其自然慢慢培養感情，成或者不成，都無所謂。可是這段時間你不理我，我才發現，我對你，並不是可有可無的感覺，是非你不可，我不管睜開眼睛還是閉上眼睛，腦子裏浮現的都是你的樣子。”
墨星漣心一顫，她也是這樣的感受，原本並沒有抱持太多想法，隻是因為感激他對她弟弟的照顧，正好他對她有好感，她也不討厭他，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