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格格也夠難受的,含著淚直呼她姐姐,也說不出一句別的話來。
阿喜、阿富四個人站在一邊兒都低著頭直哭,可是誰也不敢插一句嘴。
長久,長久李慧兒才漸漸收了淚,道:“妹妹,我走了。”
七格格道:“姐姐不多坐會兒?”
李慧兒搖搖頭,遭:“不了,看著妹妹,我更難受!”
七格格道;“那我就不留姐姐了。我送姐姐出去。”兩個人互相扶著緩緩站了起來。
李慧兒口齒啟動,欲言又止,淚水突然又往外一湧,低頭轉身,往外行去。
七格格跟了上去,這一路到廟門,兩個人沒再說一句話。
到了廟門外,李慧兒攔住了七格格,道:“送客千裏,終須一別,妹妹別送了,請回吧。”
七格格道:“那我就不送姐姐了,姐姐保重。”李慧兒道:“妹妹也保重。”轉身走了。
七格桔很快地轉身向裏,當她轉過身的時侯,清瘦、憔悴的嬌靨上無聲掛落兩串清淚,她身軀晃了一晃,阿喜跟阿富忙扶住了她,她道:“快扶我進去。”阿喜跟阿富流著淚扶著她往裏行去,很快地消失在那漆黑的廟門裏!
文不值迎上了李慧兒,道:“怎麼樣,姑娘?”
李慧兒臉上還有沒幹的淚漬,搖搖頭,道:“我沒想到她這麼堅決!”文不值口齒啟動,欲言又止,終於他還是沒說話!
“皇都城”已經平靜了,但平靜並不意味著安定。
做生意的開了門,小街小胡同也有了行人。
當然了,劫後留下來的“創傷”,一時半會兒是很難恢複的,倒塌的房子仍然倒塌著,燒焦了的房梁房柱仍然撐在那一片片,一堆堆的灰燼裏,遍地的瓦礫,沒個人掃。
這劫後的淒涼,仍讓人觸目心酸!
韓川背著手,一個人在大街上走著!
他明白,假如太子華業,定王華秋,永王華寒得免於難,於冥賊逼宮時被送出了宮門,那麼護出太子及永、定二王的,不是錦衣衛便是內侍。
那麼,目下打聽太子及永、定二王的下落,隻有找尋錦衣衛及內侍,隻要找著錦衣衛及內侍,便不難打聽出太子及永、定二王的下落。
可是事實上現在皇都已然陷賊,朝廷的文武除了一些變節降賊的之外其他的都已逃離皇都,不知下落,想在皇都裏找一個錦衣衛或者是內侍,談何容易。
他心裏很急,可是他也知道,急,無濟於事。
走著,走著,一頂兩抬軟轎由四名佩劍黃衣人護著,打從李德藏身後走了過去。
這,吸引了韓川的日光,他剛把一雙目光投射過去,突然,轎停了,轎簾也掀開廠,從轎子裏跑下個姑娘,衝韓川直招呼,還直叫:“韓爺,韓爺。”韓川為之一怔,凝目一看,他看清楚了,這位姑娘赫然當日在“平陽”服侍過他,韓瓊十八金釵裏的翠芳。
他停了步,翠芳很快地跑到了他跟前。滿臉的驚喜神色,道:“韓爺,可讓婢子把您找到了。”
韓川聽得又複一怔,剛要問,他瞥見對街屋簷下竄出一個清瘦青衣白發老者跟兩個青衣壯漢,悄無聲息地撲了過來,人在半途三個人已各從腰裏抽出了一把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