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傅清唐頓時來勁兒了,說道,“我之前想了好久,我覺得,要麼就上天,要麼就下海,你說呢?”
吳佳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求個婚,這麼大的陣仗?
“上天下海也不是不行,但是傅先生,這個費用方麵……”
“哦,忘了給你說,什麼都可以考慮,唯獨費用這塊兒你們不用操心,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傅清唐靠在柔軟的沙發椅背上,霸氣的說道。
吳佳陽忍不住在心裏吐槽,我看您也挺缺心眼兒的,不過麵上還是笑得一臉和氣,說道:“既然您都這樣說了,那我們當然竭盡全力給您做到最好,不過這上天下海差得有點兒大,您看要定一個方向嗎?要不您問問您愛人會不會恐高,或者有的人身體條件不一定能下海?”
傅清唐還真是沒考慮到這一點,他想了想,說道:“那行,等我回去問一下,到時候定了通知你,你就盡快把方案給我拿出來看看。”
“沒問題!”
談好了婚禮策劃的事情,傅清唐出咖啡館的時候就沒再弄他那全身的行頭了,他腦子裏琢磨著,要怎麼跟顧晴晴套消息。
而且最近很快就要過年了,作為已經訂婚的小兩口,總得要上門拜訪對方的家人,這個過年又應該先去哪家過,都是個費腦子的事兒。
顧晴晴平時在公司已經夠燒腦了,傅清唐就主動的把這個任務攬在了自己身上。
突然,他產生了一個精妙絕倫的想法。
晚上,顧晴晴回來之後,家裏已經準備好了燭光晚餐,她一看這個架勢,便問道:“傅清唐,你又幹了什麼好事兒?”
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讓傅清唐非常受傷,他把顧晴晴的東西接了過去,問道:“怎麼了,我就不能對你好了?吃個燭光晚餐而已,你就覺得我是犯了錯在刻意討好你了,顧晴晴,你太讓人傷心了!”
“呃……”顧晴晴一時間有些無語,沒有就沒有唄,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行,我錯怪你了,給你道歉,你也別演了好吧!”
兩人對坐在長桌兩邊,顧晴晴一吃就嚐出了味道,問道:“你在對岸訂的?”
“嗯,”傅清唐語氣的尾巴是飄著的,有點兒小得意的意思,“你上回不是說很喜歡嗎?最近年末你又忙得沒時間去,我就找柯以帆訂了送來。”
傅清唐雖然得意,說這話的時候卻完全沒有要求表揚,在他看來,對顧晴晴好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他本來就應該做到的事情。
盡管如此,但顧晴晴心裏還是覺得暖融融的,稍微有點害羞的說道:“謝謝,我知道自己最近挺忙的,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盡量快點把公司裏的事情處理完,然後多點時間陪你,行嗎?”
“不用……”
“嗯?”顧晴晴詫異,這是傅清唐說的話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傅清唐把嘴裏的東西吞下去,這才解釋道,“你已經夠忙了,別加班加點的把身體弄壞了,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的啊!”
傅清唐這個人就是這樣,出於對感情害羞的天性,他其實不太會刻意說一些動人的情話,盡管有時候他也想撩一把,但他更多的時候,都是在不經意間無比自然的說出讓顧晴晴覺得根本沒辦法招架的話,這殺傷力反而更大。
“你弄得我有點兒心虛,今天又是燭光晚餐,又是甜言蜜語的,你真的沒做壞事?”顧晴晴懷疑的看著傅清唐。
“你這人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傅清唐說道,“不過我真的有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
“過年的時候,咱們去哪邊兒過,你考慮了嗎?”傅清唐問道。
這還真是個問題,以前兩人隻是“交往”而已,最多上門拜訪一下,過當然還是跟自家人過,但是今年他們都已經訂婚了,那肯定就不一樣了。
“那肯定是兩邊都得去唄,要不然……先去你家?”顧晴晴試探著說道,沒辦法,總得有個人要妥協的,大不了明年再先去她家就行了唄。
“其實,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傅清唐眼神亮晶晶的盯著顧晴晴,說道。
顧晴晴看著傅清唐直想笑,原來是早有打算,還跟她故弄玄虛呢!
“那你說說,你預備怎麼辦?”
“咱們抽個時間,把你爸媽跟我爸媽一起約出來吃頓飯,然後咱倆就溜了,哪邊兒都不去。”傅清唐說道。
“溜了?”顧晴晴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問道,“什麼叫溜了?”
“咱倆單獨過,”傅清唐說道,“我都想好了,等你忙完公司的事情,咱們一家人把飯吃了,我們就出國去過年,順便給你過生日。”
顧晴晴的生日在春天,從公曆上來看,基本上就跟新年的時間挨得挺近,但是既要把年過了,又要把生日過了,那至少得在國外待上半個月,年假也不至於這麼長吧。
“那不得半個多月了?”顧晴晴問道。
“對啊,這就是我‘容忍’你這段時間一直忙工作冷落我的條件。”傅清唐說道,然後還對著顧晴晴眨了眨眼。
看來這一切果然都是預謀好了的,顧晴晴想了一下,其實這樣也不是不行,於是便答應了。
“好吧,那我安排一下公司這邊的事情。”
“嗯,出國的事情就全部交給我好了,不過我先問一下你,上天跟下海,你更喜歡哪一個?”傅清唐問道。
顧晴晴以為這隻是傅清唐對出國行程的安排,到時候他們坐飛機或者郵輪之類的,要麼就是什麼旅遊項目的選擇,她想了一下,說道:“上天吧,下海不方便。”
“你不會恐高?”
“我恐高還坐飛機?”顧晴晴無語的問道。
“不是坐不坐飛機的問題,我是說你物理恐高嗎?”傅清唐可真是太難了,想問又不敢問得太明顯了,這是怕把驚喜弄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