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劍重度燒傷,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隻能依靠呼吸機維持生命。
賀太被解救,看著賀劍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終於崩潰,在醫院跳樓自殺。
死前,她留下遺書,說明自己與賀劍的全部罪狀。
看著那封遺書,駱寒陽隻覺得背後的傷口隱隱作痛。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夏霜閉口不談綁架賀劍夫婦的理由。
她不想他再受傷,想獨自承擔這份痛苦。
她寧願讓他誤會,也不願他麵對養父母是殺害親生父母的凶手的事實。
假如,沒有夏霜,駱寒陽可能真的會崩潰,可她還在監獄裏,他不會死的。
他答應過的,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夏霜被判別為精神偏執,駱寒陽把她從精神病院保釋出來,帶她重新回到別墅。
這裏已經被重新翻修,空氣中還殘留著一些新屋子特有的味道。
“這是你家嗎?”
夏霜被駱寒陽牽著手走進,好奇地打量周圍的一切,有種異樣的熟悉,卻想不起來。
“也是你的家,你忘了嗎?我們結婚了。”
倆人相執的手上,都戴著同一款戒指。
夏霜低頭看看,露出疑惑的表情,轉而,她的注意力一隻標本吸引。
是一隻白色的貓咪,栩栩如生。
夏霜撫摸它,身軀堅硬,皮毛卻順滑。
“真神奇,它有名字嗎?”她轉頭去看駱寒陽,眼裏亮晶晶的。
火災後,夏霜的精神再次受刺激,這回,她的病情更加嚴重,大部分時候都處於失憶狀態。
一時間,駱寒陽心裏五味雜陳。
她忘記了一切,他不知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他搖了搖頭,“沒有。”
那時,夏霜還未來得及給它起名字。
“你喜歡小貓的話,我們再養一隻好不好?”駱寒陽試探地問。
夏霜盯著那隻標本脖頸上的傷口出神,後背突然一陣發涼,她縮了縮脖子,搖頭,“還是不了。”
不知怎的,她看到這隻貓,心裏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也好,這樣它就可以安靜地待在你身邊了。”
“那你呢?”夏霜突然問。
“我也會永遠待在你身邊。”
命運倒底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還是早已注定?
駱寒陽與夏霜,看似是單獨的個體,其實早已緊緊相聯。
每個人無辜的遭遇,其實都是另一個人的行動所導致。
駱寒陽不知道是夏霜造就了如今的他,還是後來的他改變了夏霜,他隻知道,如今他們成為相似的人,都是看著至親在眼前死掉,都感受過這種最深處的絕望和孤獨。
他們一直是同一種人,孤獨、淒慘、會被仇恨湮滅,又偏偏視愛為救贖。
在這一刻,夏霜既是他,他既是夏霜。
地下室。
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類似放大了的鳥籠的東西,金色的欄杆構成精妙的弧形。
奢華的材質與周圍昏暗的氣息反差甚大,有種詭異又奢靡的氣息。
駱寒陽站在門口,他嘴角彎著,金絲眼鏡後的眸深沉如海。
空氣異常沉靜。
時鍾跳動的聲音清晰傳來,夏霜的心抑製不住地狂跳。
麵前的空間和人,對她來說都有種複雜的感覺,莫名的害怕,卻又無法抑製地想靠近。
仿佛她生來就屬於他,屬於這裏。
有點寒冷,但又結實又寬大的手掌覆上她的。
夏霜抬頭,看向那雙手的主人。
磁性好聽的聲音響起。
“親愛的,歡迎回到我的牢籠。”
這一次,是駱寒陽心甘情願踏入,以夏霜為名的牢籠中。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