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靜嗎?比賽怎麼辦?你說,會不會現在已經有人完成任務了?”朱雀的衣襟被打濕了,不過她並不在意,甚至還伸出手去捧那些雨滴,很快,她的掌心積了雨水,然後,她直接把雨水送到嘴邊,喝了一口。
“你渴了?我這裏有水的。”流螢正要從空間給朱雀拿一點水,被她一聲喝道:“不必了,他的情況比較不好,那些水留給他吧。”
這難得她會這麼說,流螢感到有些詫異,感覺現在的朱雀好像跟以前她認識的朱雀有點不一樣了,不會是受了傷,被刺激到了吧。
“你……沒事吧。”流螢不好意思直接說她腦子有沒有問題,換了個委婉的方式問道。
朱雀淡淡一笑,道:“你不要用那中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葉青芒剛才說的對,不管怎麼樣,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誰有事都是消弱整個隊伍的實力,我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矯情,針對人吧,更何況……”朱雀欲言又止,其實她不說流螢也能猜到,先前那三個人的身份連自己都能想到,她還能想不到嗎?
這次大賽太詭異了,居然連妖族的人都摻和進來,想必外麵已經血流成河了吧,到處危機四伏,他們又傷的傷,睡的睡,對那個所謂的信物還毫無頭緒,真是禍不單行。
募得,流螢心裏冒出一個最不祥的想法:“你說,會不會這個比賽根本就是個幌子,他們的目的隻是想要把各家族的人聚集起來,讓大家自相殘殺,最後坐收漁翁之利。”
朱雀輕蔑的一笑,更悲觀的說:“恐怕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想要從中作怪的人不會這麼明顯的暴露身份吧。”
流螢忍不住皺起眉,頭疼的揉揉太陽穴,實在難受了,她索性躺在葉青芒身邊,雙手枕在腦後,茫然的看著樹洞的紋路,一點點延伸,延伸到黑暗之中。
等等,剛才是什麼?
流螢一愣,坐起身來朝樹洞最深處看了看,她能明顯的看到裏麵有東西在擺動,而且偶爾有水底落進來,還會驚起一陣清脆的響聲。
天哪,該不會……“喂,你怎麼了?”朱雀疑惑的問道。
流螢激動的捂著嘴,朝裏麵指了指,朱雀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進去,也發現了那東西。
“哎呦,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樣太變態了,居然放在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要不是咱們正好遇難避雨,搞不好直接就錯過了呢。”朱雀滿心欣喜的走過去,由於那地方太窄了,她隻能趴下身子,扭曲著掙紮半天,才將將的碰到那東西一下,冰涼的觸感讓她指尖麻木。
微微一皺眉,她猛地一使勁兒,把那東西拽了出來,果然是塊翡翠吊墜。
流螢在後麵看著,一看到那吊墜出來了,她忍不住驚呼道:”太好了,咱們……”
她一邊驚呼著,一邊朝朱雀靠過去,話還沒說完,她就愣在當場,朱雀握著信物的手掌青紫,逐漸發黑,流螢正要伸手,卻被朱雀一把攔住,將她擋在身後,然後自己三步兩步的跑到樹洞外,捂住手腕,將手用力的甩出去,流螢震驚的看著那塊吊墜信物和一隻五彩斑斕的八爪蜘蛛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最後落入水窪裏。
朱雀咬著牙,勉強振作著回頭,盯著流螢笑了笑,“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喂!”流螢急了,趕緊衝出去拖著朱雀回樹洞中治療,無奈她的毒太厲害,實在不是流螢的本事所能處理的,那怎麼辦,難道看著朱雀毒氣攻心死掉嗎?
就在流螢焦急無助的時候,朱雀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張張嘴說不出話來,喉嚨幹啞的好像被火灼傷一般。
“怎麼?你想說什麼?”流螢扶著朱雀,靠近她的耳邊傾聽,結果也什麼都沒有聽到。
看來朱雀是真的發不出聲音了,朱雀自己急得要死,流螢更是看著幹著急,最後,朱雀實在沒辦法了,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流螢,對她“啊”了兩聲,然後另一隻手掌,在自己發黑的手腕上比劃了兩下,意思好像是說想讓流螢幫她把手砍掉。
“你讓我砍掉你的手?”流螢試探著問,朱雀忙點頭。
“不行,還有沒有別的辦法?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對吧。”流螢下不了手,要傷害同伴對她來說太難了。
朱雀搖搖頭,反複比劃著那個姿勢,急的她滿頭大汗,流螢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再不動手搞不好朱雀就不是失去手那麼簡單了,可能會賠上命,她那麼愛惜生命的一個人,做這種決定肯定是下了很大勇氣的。
“沒什麼比活著更重要了,對吧,”流螢盯著朱雀,心漸漸變得堅硬。
朱雀點點頭,自己用手撕開衣服,那驚人的黑色已經蔓延到她的小臂,快沒有時間了,朱雀一狠心,死死的掐住自己手臂,咬住一縷頭發閉上眼睛,讓流螢好下手。
既然她都這麼堅決了,流螢也不能那麼優柔寡斷了,可惜了寒冰匕首沒在身邊,不然肯定能派的上用場。
為了能夠方便止血,流螢用靈力凝聚起一個水球,將朱雀的整隻手臂包裹起來,然後才動念幻化成利刃,對著她的胳膊肘狠狠的落下一招。
“啊!”那種割肉斷骨的疼痛撕心裂肺,就算朱雀再堅強她也不可能忍得住,聽著她的喊聲,流螢咬咬牙,強打起精神,忍住眼淚,飛快的為她排除毒血。
漆黑的血液從她胳膊的斷口流出來,順著樹洞的紋路融入淺淺的水窪中,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個黑血坑。
流螢看著心疼,卻也無能為力,朱雀滿頭是汗,後背的衣襟也濕了大片,烏黑的發絲黏在臉上,好不狼狽。
“你怎麼樣了?”流螢輕聲問道,掏出手絹給她擦擦汗,看流出的血液變得鮮紅了,才敢止血,包紮。
折騰了半天,讓原本輕傷的朱雀筋疲力盡,流螢扶著她躺下,拿出點水來給她潤潤滲著血絲的雙唇。
朱雀疲憊的睜看眼,無比虛弱的盯著流螢,眼神逐漸從她的臉上挪到樹洞外麵,流螢猶豫了一下,輕輕的拍了拍朱雀的肩膀,道:“你放心,我會去找回來的,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朱雀放心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流螢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給朱雀蓋在身上,然後跑出了樹洞,本著剛才翡翠吊墜落地的地方尋去。
吊墜還在,清澈的泛著碧綠色的光芒,那隻蜘蛛也在,可能是吸了血肚子大了不方便行動,它囂張的在濕潤的泥土中張牙舞爪。
流螢撿起吊墜看了看,心裏沉重的顫了一下,上麵的數字不是“一”,而是“十三”,為了一個本不該屬於他們的信物,朱雀賠上了一隻手,值嗎?
都怪那該死的司空國國主,都怪這該死的蜘蛛,想到這,流螢憤憤不平的看著那隻蜘蛛,抓起一把土狠狠的堆在它身上。
由於泥土濕潤,重量自然增加,蜘蛛的爪子動了動,沒能逃出來,流螢繼續往上堆土,表情好像天真的小朋友在泥巴一樣自如,最後,看著整隻蜘蛛都被埋住了,她才站起來,對著那個土堆狠狠的踩下去。
報完了仇,流螢停留在雨中,一邊撫弄著肚子,一邊回身望著樹洞,心情複雜難言。
不管怎麼樣,就算隻有她一個人,也要堅持到最後,這是她以前做任務的原則,現在亦是如此。
“葉青芒,朱雀,之後就讓我來保護你們吧。”流螢將吊墜放進衣袖,深吸一口氣,眼淚和雨水一起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在選擇繼續完成任務的同時,她已經做出了要放棄這個孩子的打算,心疼自然是少不了了,誰讓女人天生就具有母性呢。
等到他們倆醒了以後,雨也停了,流螢坐在樹洞口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讓他們感覺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此時的睜開眼就跟每天早上睜開眼一樣,可惜,事實還是殘酷的。
朱雀慘淡的動了動嘴角,她不能說話了,手也沒有了,得知事情原委之後葉青芒陷入沉默。
過了片刻,他提出了一個極具建設性的問題:“你們倆記不記得當時哪個隊伍是十三號?”
兩人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當時所有人都搶的亂七八糟的,誰還能注意到那些。
葉青芒低頭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可能是蘇澈的隊伍吧。”
“你想怎麼做?”流螢盯著葉青芒,從他的眼神中流螢確定,他已經有了對策。
“或許咱們可以用這個跟他做個交易。”
他的主意一出口,朱雀冷哼了一聲,側過頭去,流螢大概知道她的意思,便說道:“你覺得他有必要跟咱們做交易嗎?現在咱們仨個傷的傷,殘的殘,殺了咱們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既能達成目的,又能完成任務,他何樂而不為。”
誰知,朱雀白了流螢一眼,又哼了一聲,這下流螢懵了,“你不是這個意思?”
朱雀沒好氣的搖搖頭,指了指流螢,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又擺擺手,葉青芒會意道:“她可能是想說說蘇澈不會殺你的。”
朱雀對葉青芒豎起大拇指,滿意的點了點頭。
葉青芒也沒感覺多榮耀,幹笑一下,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他不會殺你,所以這東西一定要放在你身上,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你跟他談條件,讓他保咱們的命,一同出賽場。”
流螢突然感覺責任好重,可目前來說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好吧,我盡力就是了,大不了我跟他們拚了。”
“胡說八道,你注意你的身體,有我在呢你別亂逞強。”葉青芒責怪道,流螢“嘿嘿”一笑,在他胸前輕輕用手指戳了一下,葉青芒立馬忍不住咳嗽起來。
“看吧,指望你有用嗎?還不如靠我自己呢,別小瞧人了,我能保護你們的。”流螢故作輕鬆的說道。
葉青芒看著她,眉頭緊鎖,或許以前的她夠強,但現在不行,她有孕在身,過度運動一定會引起不良反應,就算她豁出去了不要孩子,那也不能馬上就把孩子拿出來吧,萬一在對敵時出了什麼狀況,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啊。
不,他怎麼可以有這種想法?作為一個男人如果都不能保護自己的孩子和妻子,那還有何顏麵立足於天地間?
流螢的性子固執,她已經決定的事很難改變,葉青芒深知這一點,所以他還以一笑,沒有多言。
三人商量好了對策,趁著雨停天色還沒有太晚,趕緊著上路了。
這次他們學聰明了,沒有再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路中間,免得引人耳目,道路兩邊那些半人高的草叢正好是隱藏的天然的屏障,不過有一點也不太好,就是蛇鼠蟲蟻的太多了。
朱雀中毒的事太冤枉,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人事先安排的,不管怎麼樣這事給他們三個留下了強烈的後遺症,一路上小心翼翼,不敢輕易碰觸那些不明生物,這讓他們的前進速度明顯減慢,即使這樣,在他們看來也比隊伍之間相互殘殺要好得多。
如果是不小心中毒了,那隻能怪天命如此,自己運氣不好,但若是被人殺了,那才叫冤死的鬼呢。
葉青芒在前麵開路,流螢在後麵扶著朱雀,少了在一隻手臂失了那麼多血,朱雀顯得有些虛弱,不過好在她不是人類,體質遠比流螢想象中要強悍許多,至少目前來看還沒有虛弱到不能走路。
這時候如果雪若憐在就好了,她的治療術超凡一定能幫他們恢複,流螢後悔莫及,當初隻顧著學習厲害的招式,對那些治療術完全沒上心,現在哪怕她繼承了雪若憐一般的治療能力,也不至於被擠兌成這樣了。
走著,想著,流螢也沒看路,就隻顧著跟在葉青芒身後,突然,葉青芒停下來,轉身蒙住了流螢的眼睛,然後擋著她們兩個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前行。
“怎麼了?前麵不通了嗎?”流螢按耐不住好奇心,掙紮著透過葉青芒手掌間的縫隙向前麵看了看,隱隱約約的她看到了許多的斷肢,血淋淋的堆在草叢中。
霎那間,冷汗直流,流螢愣了一下,拉住葉青芒,故作堅強的說:“過去看看。”
“都是些死人,有什麼好看的。”葉青芒按住流螢,無奈她太過堅決,沒辦法,他們隻好回到那裏,眼睜睜的瞅著滿地猩紅。
流螢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暗暗的摸摸肚子,心想:“月份還小,孩子應該還感覺不到什麼吧。”
她向前邁出一步,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然後試著從那些屍體中找尋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你想幹什麼?”葉青芒輕聲問道,看到流螢的堅強,他發覺自己開始有點不了解這個女人了。
“這周圍的草叢隻有被壓過的痕跡,沒有打鬥的痕跡,這說明草叢很安全,他們並不是在這裏被殺的,隻是被凶手清理現場的時候扔過來的,他們穿著統一,所使用的兵器也一樣,應該是比較有組織有紀律的隊伍,葉青芒,你能看得出他們是哪個國的嗎?”流螢說出自己的分析,對於身份辨認方麵她還沒有把握,隻好向葉青芒求助。
葉青芒微微一怔,緩緩開口道:“是奉昌國的。”
流螢歎了口氣,喃喃道:“看來,這個隊伍是來自奉昌國軍隊的,連他們都被幹掉了。”
三人陷入沉默,沒有別的發現,流螢拉著他們繼續趕路,這次流螢主動走在了前麵,用靈力張開了一麵防禦屏障,將三個人保護起來,加快了行程。
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後,草叢還是沒有盡頭,但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葉青芒拉住流螢,憂心的問道:“你這樣沒問題嗎?”
流螢搖搖頭,雖然臉色有點蒼白,但精神狀態還不錯:“沒關係的,托洛傑的福我的靈力很充實,這點消耗不算什麼,咱們必須要加快形成了,信物多了,隊伍越來越少,我擔心咱們很快又被會盯上,天黑之前最起碼要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落腳吧。”
說完她繼續向前趕路,一腳深一腳淺的顛簸著,葉青芒看著她狼狽的身影深深的自責起來,伸手試了試,發覺自己凝聚靈力還是不那麼順暢,先前真是太急了,沒有顧慮到後果,這下倒是更委屈流螢了。
朱雀盯著發愣的葉青芒看了看,無奈不能說話,索性抬腳給了他一下,兩人對視,朱雀朝已經走出不遠的流螢努努嘴,葉青芒恍然醒悟,趕忙追了上去。
終於,在太陽完全落入西山之前,他們走到了草叢的盡頭,那裏是一片河灘,清澈的河水嘩啦啦的滾動,水勢很急,卻不知道是流向何方。
流螢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停在河邊遠望,對岸依舊是綠意蔥蔥,看不出有什麼情況,她回頭,對葉青芒和朱雀說:“就在這裏呆一晚上吧,明天見亮了咱們再繼續行動。”
“也好。”貌似也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葉青芒點點頭,從空間裏找出隨身帶著的火源,在附近找了些幹樹枝,勉強的點起了火堆。
有了火,那些野生的食肉動物就不敢靠近了,他們三人圍著火堆坐著,也不敢到處走動找吃的,隻好將就著吃流螢帶的點心充饑。
當時她隻是防備不時之需,卻沒想到這點東西還成了寶貝。
簡單的吃了點,朱雀背靠著火堆躺著休息,流螢擔心她會再有什麼症狀,便挨著她坐著,時不時的關心一下。
葉青芒坐在另一邊望著河水出神,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緩緩的走到河邊,脫掉鞋子赤腳探進水裏。
他是魚人,對水自然有種親切感,看著他的舉動流螢突然想起了人魚公主的故事,她為了王子劈開魚尾,雙腳踩地卻像是踩在刀刃上一般痛苦,白天在王子身邊她還能忍受,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會把腳放到海水中,以減輕痛楚。
葉青芒穿著黑衣幾乎要與夜色融成一體,流螢靜靜的看著他,感覺越發的看不透他的心,他們兩個好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沒有相互的理解,沒有共同的目標,為什麼他們能在大千世界中走到一起?
這是緣分?還是上天注定的?
“噗通!”一聲,驚醒了流螢的出神。
河岸上空無一人,葉青芒不見了,流螢猛地驚起,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河麵,隻是短暫的發了個呆,這麼會兒的功夫葉青芒就出事了?
剛才的聲響應該是水聲,葉青芒跳到水裏去了?
他瘋了嗎?
流螢忐忑不安的站在河邊張望,天太黑,她沒辦法看清楚河麵的情況,也不敢瞎嚷嚷,更不敢貿然跳下水去,人家魚回到水中不會有什麼問題,她可不行,水勢湍急,冰涼入骨,她如果跳下去那必死無疑。
不淹死也得凍死。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葉青芒上來,可這周圍沒有其他人出沒的現象啊,他不可能被偷襲了,難道是水裏有什麼?
這好像也不太可能,魚人族號稱水中霸王,他們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盤出事。
那是怎麼回事啊!
流螢急了,在岸邊來回徘徊,朱雀舉著一個火把走過來,對著河麵照了照,誰知,就在這時,河麵上一陣響動,“呼啦”一聲,葉青芒探出頭來,一拍水麵跳上了岸。
流螢趕緊跑到他身邊,看著他藍色魅惑的雙眼,焦急,欣喜百感交集在心頭,眼眶不由得紅了一圈:“你幹什麼去了?太嚇人了知道嗎?有什麼事不能跟我商量商量?非要一個人冒險,好玩是嗎?你說話啊,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