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是人家開發的,想玩就要聽從人家定的規矩,相關人士不管是多大的權利都要乖乖認賬。
雪若憐和秋凜漠等人無奈的接受了一頓無緣無故而來的批評,而後大家都心照不宣,各自回屋安靜去了。
怪的是,司空家的管事在完成任務之後還沒有走,而是跑到流螢的房門前,將一封信和一碗藥茶遞到流螢麵前,請她務必一個人閱讀。
這時流螢已經冷靜下來,她看看那封信,又看看那碗藥茶,忍不住皺起眉頭,雖然不明擺著其中有什麼奧秘,但她還是讓葉青芒和蘇澈到一邊去,自己打開了信封。
雪白色帶著淡淡沁人清香的信紙上隻簡簡單單的寫了四個字,“注意身體。”
那四個字寫的娟秀無比,說不出是女人的手法還是出自一個內秀的男子。
流螢糊裏糊塗的抬頭盯著管事,問道:“這什麼意思?”
管事人輕咳一聲,微微彎下身在流螢耳邊說:“安胎。”
聽到這兩個字流螢的背脊頓時驚起一陣冷汗,她懷孕的事不是隻有葉青芒和遊夫人知道嗎?怎麼這個素未蒙麵的國主也知道?
難道他有未仆先知的能力,還是他和遊夫人……看到流螢猶豫,管事人又提醒道:“葉夫人無須多心,我家國主不是壞人,他隻是希望所有人都安然無恙的完成比賽回家,這藥還是趁熱喝吧。”
說著,那碗藥被遞了上來,泛著淡淡的苦味,流螢眉頭緊蹙,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是個陌生人,她可能會跟人家很沒出息的討價還價一番,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回事,非要發明這麼苦的玩意折騰人,要命了。
“嘿嘿……”流螢才剛笑笑,她的話沒出口,那管事人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紙包,他邊說話,邊打開紙包:“國主吩咐了,如果葉夫人怕苦就得趕緊趁熱喝,然後再快速的把這個放進嘴裏就好了,千萬不能把這個放進藥裏,怕是會影響藥效。”
流螢盯著紙包裏的東西愣了愣,那不是喝咖啡用的方糖嗎?怎麼這裏會有方糖?
“請問你們國主是……”流螢心裏萌生出一個想法,會不會這大陸上還有其他穿越過來的人,會不會那個人是她的姑姑?
管事人正想靠近流螢的耳旁說明這個問題,蘇澈那家夥沉不住氣的衝過來,揪著管事人的衣領道:“喂,我忍你很久了,事不過三,你沒完沒了的靠近她幹什麼?還有那個碗裏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隻有她能看,為什麼隻有她能喝,你們什麼意思,說話啊!”
管事人危急中還不忘給流螢一個趕緊毀屍滅跡的眼神,流螢一驚,飛快的把信紙收好,然後端起碗就喝,一口喝完了還沒覺得苦,她在快速的含一塊方糖,問題解決了,她皺眉憋了半天,苦味就是沒有泛起來,而且心裏的慌悶也不見了,藥到病除。
“唉?太神奇了,多謝多謝。”流螢驚呼一聲,抬頭一看,那管事人快被蘇澈掐死了,老臉憋得通紅。
“蘇澈,放手!”流螢一聲令下,蘇澈隻好放了手,管事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看上去很難受,流螢幹笑兩聲,走過去拍拍他的後背,抱歉道:“不好意思啊,他太衝動了。”
管事人擺擺手,招呼著跟隨他來的人攙著他走了,到最後流螢都沒能知道那個國主是何方神聖,遺憾!
回頭看看葉青芒,流螢有很多問題要說,但又看到蘇澈,她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你先走吧,我們要開會了。”
“不行,我也要參加,”蘇澈賴著不走。
“別鬧了,咱們現在是對手了知道嗎?還是你打算棄權?”流螢誘惑道,蘇澈明亮的大眼睛盯著流螢看了半天,最終他咬咬牙,一拳打在旁邊的桌子上,將那可憐的桌子震了個粉碎,然後怒火悶燒的離開了。
流螢萬般無奈,隻好叫葉青芒跑一趟讓小二來把桌子換了,再叫來雪若憐和朱雀,她覺得差不多該攤牌了。
茶香四溢,流螢卻隻能喝白水,稍微潤了潤嗓子,她對眼前三個眼神不同,目標難得一致的三個人說:“我決定要跟你們說明一些事了,希望能從你們手上得到幫助。”
“對嗎,你早就該這樣,說吧。”雪若憐拍拍流螢的頭,像是在獎勵一個小寵物啥米的。
流螢拍開她的手,嚴肅認真的說道:“別鬧了,這次真是的事關重大了,夜知道嗎?”第一問題拋出去,隻有雪若憐點了點頭,其他兩個人茫然。
“哼,那家夥的另一個稱呼你們倆肯定熟悉,洛傑。”這下他們兩個明了了,雪若憐又蒙了。
這樣說話太費勁了,流螢幹脆從頭說起,“其實我不是這個大陸的人,我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人,我的家族姓洛,很早以前我的祖先因為習慣了和狼一起生存的自由自在,而厭煩人類之間的爾虞我詐,便用超凡的能力撕裂空間,開辟出了這個空間的大陸,在這裏創建了一個和平的國度,從那以後我們這些後人就背負了一項任務,簡單來說是要來回穿越考察情況,複雜的說就是天命不可違,我們家族的人和這個大陸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
三個人跟聽天書一樣,葉青芒雖然去過那個空間,但卻不知道這些事,一下子糾結起來。
“開玩笑吧,你別告訴我你才是我們這個大陸的主人哦。”雪若憐問出重點。
流螢想了想,鄭重的點了點頭,“好像是這樣吧。”說完她忍不住心中竊喜,神馬國主,家族,都是浮雲啊。
“等等,少主和你有什麼關係?”朱雀狐疑的問,同時心裏開始有些不祥的預感。
“洛傑是我們祖先最早做出的生命,他是來維護這個大陸和平的人,但後來大陸上發生變化,洛傑被族人背叛封印起來,人類和其他種族逐漸形成對立,兩級分化嚴重,我穿越過來時最早碰上了洛傑的靈魂,他希望我能幫他找到其他身體的封印,所以我們簽下了契約。”流螢搖搖手指,上麵的痕跡變得更加明顯了。
葉青芒突然明白當時在祁連山上是怎麼回事了,朱雀默默地點頭,她認命了,雪若憐還是茫然,感覺這事和她沒多大關係似得。
“夜,其實就是洛傑的身體,當然是除了雙臂,他什麼都不記得,盡跟我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就是剛才,我發現他擁有了很強的力量,也擁有了手臂,那都是來自小龍。”流螢遺憾的說著,緩緩的低下頭去。
其餘三人震驚不已,他們都知道小龍是何方神聖,沒想到這年頭還有人能夠跟神龍較量?太神奇了。
朱雀一下子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流螢吼道:“你胡說什麼?少主的身體被封印了,怎麼可能自己有了意識在外麵來回跑,他怎麼可能變成殺人不眨眼的人,他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跑去殺神龍?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背叛我少主在先,汙蔑他在後,看我今天還能容你。”
朱雀越說越激動,洛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太高了,她不允許有任何人說他一句不是,更何況流螢說得問題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換做誰都無法第一時間就選擇相信她吧。
激動是一方麵,她要真的衝動了,那可就自找沒趣了,雪若憐在旁邊一直冷眼盯著她,直到朱雀真的控製不住勢起,雪若憐才跟抓到把柄了似得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按到了地上,“我說過什麼?是不是我忘了告訴你我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不管你的少主在你心目中有什麼地位,請你好好的,冷靜的思考問題,不然休怪我下手無情。”
流螢還是第一次見到雪若憐這麼狠的樣子,雖然她是為了自己才這樣,可也夠讓人心驚的。
葉青芒拍拍流螢的手表示安慰,這種場景他早已經習慣了。
朱雀咬咬牙鎮定下來,雪若憐想來賞罰分明,看朱雀這麼識時務,她也笑了,拉著她坐回到座位上,指著流螢說:“然後呢?”
流螢幹笑兩聲,有點無奈的撓撓頭,繼續說:“我這次叫你們來的重點是我發現夜好像是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他剛才跑上來給我看他的手臂,他的力量,然後說他會幫我實現我的願望,說什麼要重建這個大陸,可是他說的這些事我壓根就連想都沒想過,我懷疑他是瘋了吧。”
雪若憐盯著流螢,看了一會兒,她很認真的說:“你確定你是從你說的那個空間裏穿越過來的嗎?”
流螢點點頭,“這一點你們不用質疑,我很確定我是清醒的,沒有癡人說夢,至於那個空間的事在空間之門打開之後,葉青芒也到過那邊,他了解一些。”
“嗯,那是個比這裏還要奇妙的大陸,那裏的人……怎麼說呢?”葉青芒睨了流螢一眼,對於措辭問題猶豫了。
流螢擺擺手,無所謂道:“那邊的人確實比較貪心,比較現實,欲望心比這裏的人要強烈很多,人的欲望有時候會毀掉一切,關於這一點夜也清楚,我挺納悶的,我懷疑他可能去過那邊的空間,不知道又興風作浪了沒有,那邊的大陸叫做地球,那可是相當脆弱的大陸,稍微有人作孽太重就會隨時垮掉。至於小龍,我最後一次看見它是在空間之門打開後,是它救了我們,夜怎麼得到它的,我就不清楚了。”
再次想起小龍的可愛,流螢感覺心疼不已,那麼好的孩子就沒了,真是讓人恨得慌,可惜那個人她不是對手,不然她是一定要讓夜付出代價的。
雪若憐低頭想了想,對朱雀說:“你聽到了吧,那個人不是你的少主了,因為沒有了靈魂和正式的解封,所以他的靈識也不是很清晰,很容易就被會一些表象蒙蔽,做出可怕的事,現在問題來了,咱們要想辦法阻止他,可那人的實力很強,在這個大陸上目前可能無人是敵手,如果咱們能解開你們所說的那個洛傑另外一些封印,讓他去和自己的身體對抗,或許還有希望。”
“你說笑的吧,秋凜豪那個老頭和你的實力加起來會沒有夜厲害?”流螢大大的吃了一驚,她的三腳貓就不夠看了,如果連她覺得已經很強的人都不夠看,那這個大陸還有什麼生存的機會?
“哼,你可真看得起我,第一,我們不可能聯手的,第二他的實力遠遠要在你們能想象的範圍之內,說實話吧,你們看我,到今天為止我已經是二百零七十八歲了,我的實力你們能看得到,秋凜豪的實力你們能看得到,可那個人,在我和秋凜豪還隻是個小人物的時候他就已經這麼強了,再加上這些年的修行,你們覺得他的實力如何?”雪若憐生動的舉例法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朱雀沒精打采的接了一句:“少主的實力的確讓人不容小視。”
“那他當年怎麼會被封印?”葉青芒又提出一個重點,但這個問題顯然是很難找到答案了,除非那時候封印洛傑的幾位長老還活著,或者洛傑本人出現說明。
想到這,流螢又抬起手看看,上麵的珍珠已經用過了,洛傑沒有出現,現在他們誰都說不準未來的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當務之急,在這個大陸沒有滅亡之前,靈武大賽依舊還是要進行的。
而且,流螢對那個國主越來越感興趣了。
五天的時間很好打發,那就是無聊,無聊,無聊。
對於現在的隊伍來說,實力基本上都已經定型了,短時間內突發猛進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誰都沒有去費那個力氣修行,相反的,大家好像都跟約好了似得,一天天的除了吃就是在房間裏關著睡,養足了力氣再去麵對未知的比賽,最起碼狀態是好的。
終於,三年一度的靈武大賽正式開始了,一早,所有的隊伍馬車都緩緩的駛向司空國大院,他們的國主很節儉,也很有安全感,他們沒有城堡,而是一個外觀清雅,內部豪華的大院,此次比賽的聚集點就是在國主宅子的後院中。
本來流螢第一次聽說比賽地點的時候還在懷疑,多大的院子能裝下這麼多人,可當她置身其中的時候不禁愣了,這地方都快趕上中央體育場了,裝不下才怪,不客氣的說,就算在來一倍多的人,這裏一樣能裝得下。
馬車行雲流水般魚貫進入,然後選手下車,經由負責專門打理馬車的車夫將馬車帶到另一個院子裏去停泊。
流螢和雪若憐,朱雀下了車,立馬引來一群不是很識貨的男人的注視。
呃,這樣說可能有點不對,他們就是太識貨了所以才會注意到這樣的美女存在,但同時也因為他們有眼無珠,認不得那位大美女的身份地位,便注定了他們悲慘的下場。
四人朝院子中間聚攏,朱雀拱了拱雪若憐的手臂,下巴朝不遠處努了努,道:“那邊的兩個白癡一直瞅著你呢。”
“是嗎?”雪若憐不怒反而得意洋洋的甩甩頭發,“看來我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嗎?比起你們這些小一輩的角色來說,也不遜色哦。”
“是嗎?是不是這裏太吵了,所以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啊?”朱雀憋著笑,把雪若憐推到一邊,兩人換了換位置,讓她能夠清楚的聽到那兩個人在說什麼。
“哎呀,白頭發呢,這麼大年紀了還來參加比賽,是有多想丟人?”一個男人低聲感慨。
“哼,女人的虛榮心是很強的,你看她那麼大歲數了還穿著那麼花俏的裙子,可見是超強的那種,這種比賽這麼重要,她能不來?”另一個男人嗤之以鼻。
說的冠冕堂皇,好像他們自己也不是什麼清純的好鳥,雪若憐咬咬牙,忍了。
正好走開,突然聽到一個男人說:“喂,你們兩個別瞎胡說,你們知道那人是誰嗎?”
“不知道啊!”兩人異口同聲道。
雪若憐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心中暗暗勸慰自己:“不知者無罪,饒了他們吧,能有人認得廬山真麵目不就行了。”
可誰知,那人居然說:“她可是傳說中秋凜豪大人的夫人啊,沒看那氣勢驚人嗎?除了秋凜家,試問大陸上哪個家族還能有這樣的角色出現?”
雪若憐一腦門黑線的愣在當場,下一秒,會場中突然晴天一個霹靂,很巧的落在那麼三個人身上,劈得他們渾身焦黃,散發出難聞的味道。
“怎麼回事?大晴天的怎麼會打雷呢?”雪若憐暗暗一笑,婀娜的走開了。
會場不遠處的高塔上,那日給流螢送過藥的管事恭敬的站在一個身穿燙金長袍的人身邊,看到剛才的晴天霹靂一幕,那管事上前請示:“國主大人,要不要我下去一趟?”
國主大人司空碩擺擺手,聲音威嚴低沉,卻不失和藹的說道:“讓他們隨意吧,這種場合太過拘謹了也就不好玩了。”
這句話也就是在私底下說說罷了,要是被別人聽見,肯定會大鬧特鬧,揚言司空國國主不把各大家族的人當回事。
管事不敢多言,隻能默默的退到一邊。
後院中的人越來越多,居高臨下的看下去,好像很多螻蟻一般密集,讓人眼花繚亂。
這時,大門那邊有人搖起了雙旗信號,紅白色兩種旗子上下交換,引起了管事人的注意,他擺擺手,示意知道了,然後又跑到國主身邊,小聲道:“國主,人都已經齊了。”
“那好,那就按照計劃行事。”司空碩說完,轉身走進塔裏。
管事有朝下麵的人海望了一眼,心裏糾結的皺起眉,而後,他不得不聽從吩咐,拿起旗子對下麵的人開始打信號,緊接著,後院的門被關上了,從另一個入口,幾百號仆人緩緩進場,他們搬著桌子,凳子,餐具和茶具,在眾人疑惑不解的注視下在後院的空地上搭起了茶棚。
流螢等人擠在人群中看熱鬧,由於人太多,葉青芒一點都不敢馬虎的守在流螢身邊,生怕出點差池,蘇澈和兩個身穿黑衣,地形矮小的人站在一起,時不時的朝他們這邊往往,那充滿嫉妒和殺意的目光讓很多人無辜遭殃,比賽還沒開始,信心已經動搖。
茶棚搭好了,裏麵大概能容下這裏所有的人喝茶,仆人們備好了熱茶在裏麵候著,慈眉善目的請大家進去喝茶,卻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
“司空國的國主這是什麼意思?這靈武大賽改成大胃王比賽了嗎?”流螢喃喃道,感覺那麼神秘的國主在賣弄關子,至於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可能就隻有那名管事知道了。
不等他們開口,前排的人就開始嚷嚷:“喂,司空碩這是什麼意思?比賽還比不比啊?”
“這都幹什麼呢?誰也不是來喝茶的,要比就快點,不比我們都走啦。”
說到走,有些人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大門的地方,這才發現大門緊閉,而且有結界守護,看來是出不去了。
“怎麼回事?大門上怎麼會有結界?”一聲叫喊之後,就好像一塊石頭扔進了蛤蟆坑,驚起一片嘈雜不已。
人心大亂,所有的人都在說話,你一言我一語的圍著那個管事,他倒好,直接無視,端正的站好,不管別人說什麼,他就是不說話。
突然,高塔之上想起了一聲鞭炮聲,眾人一驚,回頭張望,與此同時,那管家如獲大赦,開口道:“各位,我家國主知道各位都是從遠道而來,長途跋涉辛苦不已,所以特別在大賽之前設茶款待,請各位先喝茶休息,關於大賽事宜稍後便會有人告知。”
人聲稍微的靜了一下,但很快問題就又來了,管事也挺不好是誰說的什麼,隻好還跟著木頭人似得站著,要是有人問急了,他就讓下人倒茶,給那個人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