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柳竹心,你不會腦袋笨得連皂角都不會用吧!''''
佑赫在一旁看著,不耐煩地催促。
這些日子下來,他已經習慣對竹心的一切行為''''指手畫腳''''、''''評頭論足''''。
現在,就連洗個臉,佑赫都要過問!
竹心仰起沾濕的臉,隻有兩隻眼睛是清晰的。
墨汁遇水便被融暈開,她的臉此刻看上去更加滑稽。
''''我會用的。''''
她老實巴交地道。
''''不見得吧!還是由我來吧!''''
也許他教她已經教上了癮,佑赫居然親自拿起皂角,作勢要給她洗臉。
竹心愣住,毫無招架能力的她,隻能任他擺布。
他根本是存心作弄她!
用皂角東一下、西一下地亂抹,然後大力地使勁在她臉上揉搓泡沫,像是要將她搓掉一層皮似的!
更可惡的是,他還一直保持著惡質的笑容。
完全不在乎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竹心痛苦地緊皺眼皮,皂水滲到眼睛裏,有些難受。
終於,在佑赫的一番''''惡整''''之下,竹心那副在墨水覆蓋下的清麗容顏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唔。。。。。。''''佑赫盯住竹心的臉,發出唏噓聲。''''看起來順眼多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長得倒是不賴。
竹心被他今日一係列沒頭沒腦的行為弄得傻愣愣的,隻知道拿著雙大眼瞅他。
''''你今天找我有事嗎?''''她惴惴地問。
記得,他唯一一次來找他,是來興師問罪。
今天,又是因為自己做了什麼事犯著他了嗎?
可,明明,自從比賽後,她就沒再招惹過他。
''''沒事就不能來了?''''
他蠻不講理地不讓她問。
''''可、可以。''''
竹心抬起眼,看著特別反常的他。
''''那不就得了!''''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他怡然自得地晃到了竹心的書桌旁,探首往桌上瞄了一眼——
她的案頭上堆滿了好幾大遝的宣紙,原來是在練字!
''''不錯嘛。字有很大的長進。''''
佑赫挑起眉。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居然有了如此大的提高,可以想象,她必定下了不少功夫。
''''還不是很好。''''
竹心摸了摸頭發,謙虛地說。
他的鼓勵和讚美,對她而言,比什麼都重要。
就算練字再辛苦,就因他的這一句,全部都變得值得。
''''不用謙虛,和你以前的字相比,已經好出太多了。''''他咧開嘴,揶揄道。
''''積攢了這麼多,平常一整天都在寫吧?''''
他隨意地翻了翻,俊顏時不時地睨她一下。
''''也不是的,就無聊的時候隨便寫寫。''''
佑赫輕嗤一聲。
''''那你無聊的時間還真多。''''
竹心摸不清他的來意,直覺又覺得他不會''''無聊''''到專程來''''看看''''她。
他到底怎麼回事,今天看起來怎麼怪怪的。
竹心手足無措地蹙緊眉頭,止不住心跳的速率。
佑赫斜睨她慌亂的表情——
如果她永遠這麼容易緊張,似乎也不是壞事。
稍過了一會,佑赫起身離開。
後麵幾天,他都會時不時地來轉轉。
從來也不多留,就是隨便調侃她幾句。
等到受到她慌張的表情後,又心滿意足地揚長而去。
竹心過得是忐忑不安,而佑赫卻好像心情不錯的樣子。
★★★
這月頭上,淩芷燕在遊湖的時候意外落水,得了很嚴重的傷寒。
竹心聽聞了這一消息,趕緊去廚房熬了一貼傷風藥,急匆匆地給她送去,中間連一刻都耽擱。
雖然婆婆她很凶,對她也不算好,可她畢竟是佑赫母親。
老王爺不在府內,她更有責任照顧好婆婆。
''''哎呦,我難受死了!彩音,快點給我拿藥過來,我難受!難受!''''
淩芷燕用手使勁地敲打床沿,拚命地大喊大叫。
即便在病重,也不改她潑辣的本性。
''''老王妃,傷寒藥奴婢還沒煎好。。。。。。''''彩音提心吊膽地說。
''''你這個死丫頭,一天都幹什麼去了!''''
她罵人的精神相當之好,不太有她這麼中氣十足的病人。
''''嗓子這麼響,看來也沒有那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