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繞,不知不覺間已經展開了“騰挪步”,隻見他腳步穩健,雖然隻是簡單的左右騰挪,卻巧妙的避開了身邊的危險,帶起一陣清風,轉眼間就來到了老者麵前。
雪衣與劉長庚此刻的目光都集中在清山清水兄妹兩人身上,因為對手功力深厚,出招奇特,那白衣文士更是一把扇子擋過了清山所有的劍擊。心裏不禁緊張起來,竟然沒有注意到青淵就這樣不知不覺得閃到了後麵。
那老者眼見著青淵閃到自己身邊,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但是卻不表現出來,繼續優哉遊哉的喝著小酒。
前邊正鬥得天昏地暗,步子雖然沒有挪動多少,但是掌法不時交錯,直打的店裏桌椅碎裂,木屑橫飛。可是奇怪的是,這老者的酒杯裏卻一點碎屑都沒有。青淵哪裏注意到這些,隻是覺得老人家喝酒糊塗了,便上前要攙扶起老人:“老人家,這裏危險,您換個地方喝酒吧。”
老者卻不搭理他,搖著酒杯,身子一晃,就擺脫了青淵的攙扶。青淵又是伸手攙扶,卻都是被老者閃了開去,
青淵一愣,沒想到這老人倒是靈活,心裏更是著急,但是勸也勸不住,又不能駕著他出去。隻能留在原地,守著老人,以免他受傷。
清水與那大漢鬥法,竟然吃了一掌,結結實實打在了小腹上,清水身子一退,大漢見機又要攻擊,劉長庚也顧不得一打一的江湖規矩,正欲衝上前來協助清水。但是還未等他到清水身邊,卻見大漢的手掌被不知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猛然錯位,這一掌就沒能落在清水的身上。
劉長庚舒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那一掌速度之快,就算自己想要出手打算相助,也不見得能趕在那一掌之前救下清水。
那大漢受了這一暗算,就瞪著眼睛,氣勢衝衝的向後麵看去。一頭發花白的老頭和一蕭朗堅毅的男子立在那裏,男子表情愕然,看到他的目光甚至有一絲惶恐,而那老者卻是氣定神閑,正津津有味的啃著豬爪,不時的吐出骨頭。大漢眉頭一皺,自己鬥了半天竟然都沒有發現後麵有人!他心裏暗叫不好,看著這一老一少,卻是不敢盲目上前。
青淵被那大漢一盯,心中一陣忐忑,便要招呼老者一同跑開,卻見大漢雖然沒有出手攻擊二人,卻已經挪動步子,將二人的去路封住,這次青淵就是想用他的半吊子“騰挪步”恐怕也是不成了。
那老者卻啃完了最後一口豬爪,回味了半晌,然後對著青淵問道:“小子,你想不想出去?”
青淵不知老者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
老者歎了口氣:“有道是好狗不擋道,你這大漢怎麼能這樣擋人去路?”
大漢被這樣一罵,頓時火冒三丈:“放肆!”
老者卻笑道:“放肆?還放五放六呢!總比你這廝放屁好!”
青淵聽到老者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漢被人明著暗著罵了兩次,知道自己說不過,隻能雙手變作利爪呼嘯著衝向老者,青淵見勢本能的橫跨一步擋在老者麵前,胡亂的拔出腰間的寒玉劍護在身前,卻不知道要舞出哪一招。
大漢這一招猝不及防,速度極快,雪衣一聲驚叫,卻已經來不及上前,一種絕望的悲哀瞬間湧上心頭。卻見那大漢雙爪在青淵身前一寸處,眼看著就要抓到胸口,青淵也覺得一陣血氣翻湧。但是這這時,那雙手卻一陣哆嗦,陣勢頓時變弱。
大漢咆哮一聲,呲牙裂口的向後飛身而去,似乎是極其痛苦。青淵倒吸了一口涼氣,大難不死之際,他猛然上前一步,將寒玉劍刺向前方,大漢慌忙閃躲,胸前卻還是被劃出一道血口。
大漢連受兩次創傷,轟然倒地,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青淵是以為自己一劍居然如此威力,能打得對方倒地不起。白衣文士卻是驚詫這隨從武功高強,怎麼可能兩招就倒地不起。而雪衣與劉長庚卻看得真切,青淵本無半點內力,方才那一劍卻分明蘊含了無盡的內力,不僅僅是皮外傷,還將內髒震了了七零八碎,還有方才大漢之所以沒能攻到青淵,分明是老者嘴裏吐出了一塊豬骨頭,力道之大,足足可以將大漢逼退一丈?!
就在眾人微微錯愕之時,那老者卻對著青淵一笑:“小子,你不是要走嗎?這回沒有擋道的了。”
青淵還擺著拿劍的架勢,聽到這話才回過神來,然後就要走回同門那邊。白衣文士眼中精光一閃,一邊用掌與清山周旋,一邊扇子一揮,向著青淵飛去,青淵慌忙間立起手中長劍,似要劈開那貌不驚人的折扇。
但是那扇子卻在半空轉了一圈,向青淵身後打去,雪衣心中一緊,飛身上前,想要前去幫助青淵,卻被白衣文士一腳擋在前麵。青淵無計可施,隻能使出“騰挪步”,瞬間的功夫就用最短的一步轉過身去,擺好架勢劈向那折扇。拿扇子似乎是長了心機,即將被劍劈成兩半的時候,又是一轉彎,向著後麵的老者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