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花開花謝,往事成煙 第25章 易容緣由
這個易容為赤焰的冥鼎,離開了煙雨庭,向著南麵的密林掠去。
擎天閣上任閣主季梧桐因修煉不當而被陰靈嗜體,又因修行“黑咒術”讓那些原本已經壓製住的陰靈又開始躍躍欲試,想要衝破肉身的禁錮。
季梧桐在通天塔上集中精力對抗那反噬之力,到了關鍵之處,又是需要寒崖的鮮血做最後的壓製。冥鼎跟隨季梧桐多年,忠心耿耿,在這危機的時刻,季梧桐也是隻把他留在了身邊照應。
冥鼎領過命令,連忙飛下通天塔,取了寒崖的鮮血交給閣主。卻不料閣主喝過後覺察到異樣,竟是不由分說一掌揮來將他的七經八脈齊齊震斷。他開口正要解釋,就看到寒崖、月影衝了進來。他瞬間就大致猜到了事實的真相,想必是寒崖用自身做引,將藥投到了血液中,巧妙的將這一切誣陷給他。
寒崖衝進來就是極快的一劍刺進了他的身體。恍惚間,仿佛是死前的幻影,冥鼎回想起自己多年來忠於閣主,就算季梧桐走火入魔,脾氣變得暴虐無比,他都是為了報當年的知遇之恩,一直忠心耿耿,為他當牛做馬。然而,在這生死關頭時刻,閣主卻是不聽辯解,瞬間就將他置於死地。冥鼎的內心泛起一陣悲涼,原來這些年自己所做的一切,閣主都從未認真看過。隻是把他當做術法高深的弟子,隻有赤裸裸的利用,沒有任何的信任和感情。
冥鼎暗自苦笑,漸漸意識模糊……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冥鼎感覺到眼前竟然光亮漸漸變強,他以為這就是死後另一個世界了。然而,睜開眼睛,他卻看到了寒崖的身影。一瞬間,他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竟是掙紮著起來,就要出手傷寒崖。
“是我救了你。”寒崖輕輕一推,就將他重新打到了床榻上:“你被閣主一掌斷了七經八脈,我在通天塔上一劍,是刺中你的穴位,穩固住你一口真氣。後來,又是我用了兩天兩夜,才接上了你的經脈。”他頓了頓,看著眼前滿臉疑惑的冥鼎,緩緩地說道:“你,還要殺了我嗎?”
“要不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被閣主重傷!”冥鼎強調著。
寒崖卻是冷笑一聲:“好個忠心的人啊。可是,你忠於的那個人,卻一點都不信任你。他那一掌,是多麼的不留情麵啊。”他俯下身去,緊緊盯著冥鼎,一字一頓的說道:“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你。”
這一句話戳痛了他的內心,揭開了他不願意相信的真相。冥鼎渾身戰栗起來,嘴角抽搐,這些年,自己默默地輔佐閣主,卻換來這樣的下場,連一絲一毫信任都沒有?!
寒崖看著冥鼎,直起身子,望向窗外,似乎是對冥鼎,又像是自語:“這個世界上,那有什麼信任?諾言不過是一紙空話。隻有權力力量,才是最可靠的。”
冥鼎跌坐在床榻上,在巨大的絕望之後,湧起一絲淡淡的傷感,轉而又化作一種冷漠:“你救我,不隻是為了說這些吧?”
寒崖回過身,知道他內心最後的防禦已經攻破,便笑道:“自然是不隻這些。季梧桐已經死了,現在我是擎天閣真正的主人,我要你幫我打入滄海派竊取情報,等到我們攻破了滄海派……”他頓了頓,死死盯著冥鼎的雙眼,用一種極具誘惑力的語氣說道:“你,就是擎天閣在滄海山分閣的閣主。”
冥鼎冷漠的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光亮,心裏最後的那一點溫存消失不見。這個世界上,什麼信任、愛慕,都不如權利來的紮實。他迎著寒崖的目光,問道:“我要怎麼做?”
寒崖回答道:“滄海派的四大護法之一赤焰,喜歡上雲城的一個女子,可是那女子已經有了心上人。這赤焰苦悶不堪,竟是在一天喝醉了酒之後,進到那女子心上人的家裏將他殺了,偏偏趕上那女子送補好的衣服來,正看到這一幕,便不由分說的自盡了。第二日,那兩家老人悲痛欲絕,上山來要人。眼看滄海派名聲遭毀,滄海派掌門方碧寧一氣之下將赤焰關進了黑石洞,受了三天大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