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座上布著陣法,雖是被反噬加上中毒,卻也能在短短時間內將術法極高的冥鼎至於瀕死之地,寒崖心中不由得沉了一沉。不過事到如此,他也隻能放手一搏。
上的季梧桐,滿目猩紅,嘴角還殘留著剛剛服下的寒崖的血,此時此刻就像一個飲血的怪獸。他的身側有一團黑霧縈繞,散發出腥臭的氣息。季梧桐看著冥鼎的屍體,發出恐怖的咆哮:“殺得好!殺得好!哈哈哈!居然敢在我的藥裏下毒,枉我這麼信任他。快,寒崖為我護法,看誰再敢進來,統統給我殺掉!”他的聲音裏麵透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呐喊,轉而麵向月影,猙獰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月影,過來,到我這邊來。”他的語氣陰戾怪異、不容置疑,月影卻是一個激靈,不知會發生什麼。
要看寒崖的眼色,卻怕這一個眼神就讓季梧桐產生懷疑,隻得硬著頭皮走向玉座。
她來到玉座跟前時,閣主身側那一團黑影猛地竄向月影身邊,迅速將她籠罩。頓時,腥氣大作!
掙紮著,卻沒有半點力氣。她想要叫寒崖的名字,可是氣血在喉嚨鬱結著,讓她發不出任何聲音。絕望的感覺瞬間淹沒了她的神智。
種種,掠過她的腦海。滿是血汙的房間,醉生夢死的生活,還有……那個鬱鬱不得誌的將軍……
的幻影卻在瞬間消失,月影又被拉回到現實中。她在靜靜的等待著死亡,內心深處充滿了不甘。
在一邊卻是氣定神閑,似乎這一切與他毫不相幹。但是他卻在暗自觀察著這一切,他看準時機,就在季梧桐將精力全部集中在月影身上時,瞬間來到閣主身前,用盡全身力氣,如閃電般將劍生生刺進他的胸膛!他準確的刺向神封穴,本以為這一劍會打通季梧桐全身血脈,讓毒液在周身流轉。
,季梧桐卻沒有如他所料中毒身亡。
桐的眼中滿是陰冷的笑容,他眼中腥光大盛,隻見那團黑霧猛地發出震顫,轉而離開了月影周身,向著寒崖猛撲過來!
拜托了那黑霧,頹然的跌坐在地上,恍惚間看到的是一幅詭異而又驚悚的場景。
季梧桐看著劍一寸寸刺入胸膛,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他隻是哈哈大笑:“原來是你……”說罷,便身形一頓,一個巨大的無形的衝擊波從胸口的劍魚貫而出,隻見寒崖頓時被震出了一丈遠!那團黑影發出一陣鬼哭狼嚎,把寒崖包裹在中央。
桐看著冥鼎的屍體,眼底裏不知閃過了什麼感情。轉而揮舞手臂,一股巨大的氣浪呼嘯著衝向寒崖,他周身的黑霧血腥味又是增強,仿佛還有尖銳的慘叫聲,仿佛是上百個惡靈終於找到了肉身,恨不得馬上食之肉、飲其血、嗑之骨!寒崖隻覺渾身上下的皮膚在一瞬間被撕裂,鮮血布滿他的身體,如同霧氣一樣被抽離。
看著這幅驚悚的場景,在內心發出悲傷的驚呼。難道,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就這樣失敗了?
血汙的寒崖在黑霧裏掙紮著抬起頭,他的眼前是一張張慘白的鬼臉。這是怎樣陰毒的修煉?究竟有多少人慘死在他的手中,化作一個個怨靈,千年萬年不得轉世!而他,即將成為這些怨靈中的一個。
他看著自己的血慢慢化成霧氣消散,眼前開始模糊不清,他絕望的低下了頭,等待著死亡的到來。可是就在他低下頭的時候,他的眸子瞬間放出驚喜的光芒。
前檀木周圍的皮膚,竟是完好無損!
佛是溺水的孩子,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然而,這不僅僅是稻草,分明是足以拯救自己的木船。
他不知道,這塊檀木身世不凡,取自千佛山千佛像下的一棵千年檀香樹。曾經在寺廟沐浴晨鍾暮鼓、接受世代高僧點化,是世上難尋的超脫之物,有著化解怨氣的功效。
閉上雙眼,將周身的氣血凝聚在胸口,轉而化指為劍,刺向自己的胸膛。鮮血噴向胸前的檀木,瞬間的接觸後又化作噴霧四散開來,黑霧裏的鬼麵正欲撲上前去,卻在接觸到那血的瞬間,化為烏有!
那團黑霧還想上前攻擊寒崖,但是卻隻是發出嘶啞的呻吟,驟然墜落,變成一地血汙。
消失了,寒崖卻是滿身鮮血,渾身上下竟是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就如同被剝了皮的死屍。然而,癱坐在地上的他,眸子明亮而又詭異,不再有瀕死的絕望,也不再有失敗的悲傷,反而是煥發著灼灼的光彩。
這時,黑色的血從季梧桐七竅中猛然湧出!那原本壓製在體內的陰靈感受到他的虛弱,猛然開始攻擊,迫不及待撕裂他的身體逃離出來。他抽搐著、掙紮著,他的麵部開始扭曲,似乎要喊出些什麼,卻在瞬間化成一具沒有血色的幹屍。
看著倒下的季梧桐,發出一陣笑聲,那笑聲雖是虛弱,卻隱藏不住他內心的狂喜。他成功了,這些年過的非人的生活終於結束,屈辱終於得到了償還。
他終於,可以掌握自己,掌握別人的命運!
狂笑從塔頂又有飄出,昭告著惡魔的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