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生一席話,將她從頭至尾都點撥通了。
穆清歌茅塞頓開,張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陶元城狼子野心,想來在她第一次見他的那個時候就已經在開始做自立為王的謀劃了。
他大概是看中了穆府的經濟實力,想說服爹爹投靠他。
可爹爹對皇上忠心耿耿不願意出賣皇上,所以就沒有答應陶元城。
那個時候,陶元城之所以看到她露出失望的神色,大概也是因為如此。
後來他得知爹爹無比寵愛自己,本想借著接近自己以讓爹爹妥協。
但是爹爹縱然愛女心切,卻也不會因此丟了底線。
所以看到穆清歌沒有利用的作用,陶元城自然而然的就不再對她有耐心。
隻可惜那時穆清歌不懂這一切,義無反顧的跳進了這場早有預謀的陷阱裏無法自拔。
再後來,陶元城大概覺得既然說不通,幹脆就扶持一個聽自己話的人便好了。
所以就害死了爹爹選中了楚懷生。
原來爹爹竟然死的這般不明不白,穆清歌隻覺得胸口血氣翻滾。
整個酒樓安靜下來,靜得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良久,楚懷生眯了眯眼問道:
“所以說,小姐現在所做的反抗不過是螳臂當車,地契那個東西,做不得數的。”
穆清歌沒有回答,隻恨恨的看著前方。
人性是多麼的醜惡,權利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原來,除了將哥哥五馬分屍,將自己逼的從城樓跳下,竟還有這麼一筆血海深仇沒算進去。
眼睛因嗜血而顯得有些發紅,穆清歌咬緊了牙齒。
好得很,好得很,新仇舊怨,她一並記著。
楚懷生被這個樣子的穆清歌有些嚇到。
磕磕巴巴道:“總歸老爺已經去了,他如今最希望的是你跟公子好好活著,你又何苦再跟我們作對。”
“作對?”
穆清歌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她何時主動招惹過什麼,哪一次不是被逼的反擊。
這酒樓是為數不多剩下的爹爹的心血,她不可能再放手的!
楚懷生見穆清歌依舊不鬆口,不由得有些惱火。
“你跟你爹一樣都那麼不識時務,酒樓我們誌在必得,你就繼續苟延殘喘吧!”
說著,由下人扶著站起身,腆著大肚子走了出去。
穆清歌一動不動的坐著,目光如炬。
“小姐~”
夥計們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嗯。”穆清歌低下頭悶悶道。
“你沒事吧?”
小二擔心道,穆老爺在世時對待手底下的人向來不錯,因此一直在下人們心裏的地位很高。
得知穆老爺死的冤屈,大家心裏都不太好過。
“沒事。”調整了一下情緒,滿是鬥誌的心情取代悲憤。
想要酒樓是吧,她偏偏就不給!
而且因這件事她倒是想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若是這麼說來,如今的陶元城不僅手握從顧子衿那裏得去的兵權,還對整個天齊的經濟命脈暗中操作。
這樣下去,顧氏江山遲早會落到陶元城手裏。
不知道皇帝那邊有沒有意識到問題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看來自己的找個機會進宮一趟。
穆清歌思量著後續的事宜。
而另一邊楚懷生走出香滿樓後,剛拐了個彎,不妨身後砰砰砰響起一串倒地聲。
接著,一柄長劍從背後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後,不許再踏入香滿樓一步。”
冰冷的聲音沒有多餘的言語,隻是淡淡的說著自己的要求。
楚懷生嚇得臉色蒼白,那冰冷的劍刃似乎隨時都可能割破他的脖子。
忙聲音顫抖道:“好,我不會再來。”
“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否則,下次可沒這麼好說話了。”
這次說話的聲音似乎與方才的聲音不一樣。
不止一個人?!楚懷生驚出一聲冷汗。
驚恐道:“是是是,小人知道了。”
“滾!”
言罷,後邊的人收起長劍在楚懷生屁股上踢了一腳。
楚懷生如蒙大赦,頭也不回的跑了。
奔跑中的楚懷生無比苦逼。
想起大人與太子妃的交代,再看看眼下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