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如何擎天 第423章 吾自愛吾自強
方淩雲怎會舍得真的打鐵擎天？拳頭剛剛到肉力道已經回收了一大半，隻是響聲甚大而已。
鐵擎天苦笑道：“你想打死大哥？”
方淩雲一臉怒氣，如小孩子般噘著嘴，忽然雙臂一張整個人抱去，喊道：“大哥……”
鐵擎天心中激動，眼眶微微發紅，反手樓去，道：“兄弟……”
馬文文在門口看到這一幕，笑了笑，隨即悄悄朝眼角抹了下。海勒及馬婆婆見了亦是微微點頭。
哪知方淩雲突然掙開又是喝道：“大哥你忒壞了，做事實在過分！”
鐵擎天苦笑道：“大哥都是逼不得已……”
“為何命人故意兜路？可是不願見到小弟嗎？”
範躍晨明白鐵擎天的意思，著人一直領路，卻總是遙遙未到，竟在湖廣地區繞了一個多月。後來方淩雲發火了，三兩下將帶路的人痛扁一頓，才能上得斧頭山來。
鐵擎天道：“你的脾氣大哥還不清楚？若是被你纏上了，可真是如巨石壓背，動都動不了。”
“好呀，大哥嫌小弟礙事，既然如此無情無義，小弟回西域便是。”
“大哥豈會無情無義？隻不過大哥所作所為你會看不過眼，幹脆還是眼不見為淨。”
“為何你要誅滅唐門？為何你要當什麼黑道盟主？大哥你可是答應過小弟，回來中原之後不做魔王，為何又會引得白道追殺？大哥你說呀，小弟都快悶死了！”方淩雲性情耿直、熱情如火，這兩個月可把他憋壞了。
鐵擎天笑道：“莫急，莫急，此事說來話長。”他目光朝門外一掃，道：“大哥豈可冷落其他貴客？你還不替大哥引見？”
當下海勒等人被接了進席坐下，大夥相互介紹了一番，寒暄客套在此不提。方淩雲一等繁文縟節搞完，立馬又是追問，真是一刻也不能等。鐵擎天仰首喝了一杯酒，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這是一段痛苦的往事，鐵擎天一直飽受屈辱、咒罵、鄙視……他此時緩緩說出經過，心中登時惆悵莫名。旁人雖知大概，此時靜靜聽著，也是感慨叢生。方淩雲雙眼圓瞪、神情緊張，他義憤填膺跺足捶胸，若非勉強抑製，早已把桌椅碗碟盡數敲碎。
馬文文帶著哭腔道：“大哥，你受苦了。”
方淩雲大聲道：“唐家如此可惡，當真……當真……哎。”
鐵擎天道：“你明白了這些事，可不能再責怪大哥手段毒辣、任意妄為。”
方淩雲道：“大哥，此中怨恨種種已經無法化解，不如你去把大嫂接出，咱們一起回西域去。”
鐵擎天歎道：“本來大哥便是想去西域找你，後來被逼得轉了方向，又想著往東出海，哪知道兜兜轉轉，始終還是做回盟主？”
“大哥還要當盟主嗎？”
“不是大哥要當，是上天要大哥當。”
“啊？什麼意思？”
鐵擎天目光忽然變得淩厲，一字一句說道：“大哥早已想得清清楚楚，這盟主一定得當，這天下一定得爭！”
“啊……”此話一出滿座皆驚。狄步橋首先喝彩道：“盟主此言甚是，男子漢大丈夫自應開創一番事業，也不枉了一身蓋世武功。”
剛離大師與諸葛浩然比較沉得住氣，王飛揚卻是驚呼道：“鐵擎天你……你意欲何為？”
方淩雲呆了呆，顫聲道：“大哥要報複武林，把他們都殺光？”他這句更讓人驚懼，連諸葛浩然的臉色也有點變了。
鐵擎天淡淡一笑，先緩緩地喝了杯酒，又輕輕夾起一筷菜，細細咀嚼。旁人都知道就有驚天之聞出自他嘴，皆是靜靜等待。剛離大師心裏猛念：“阿彌陀佛，佛祖保護……”
隻見鐵擎天終於挺了挺胸膛，目注諸葛浩然道：“敢問諸葛大俠，你一生行俠江湖，不知救了多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