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痞裏痞氣的方小侯爺與傳聞中那個狠厲,殘忍的小侯爺更是判若兩人。
誰能想到丞相府裏這個長得極美的“小流氓”是那個戰功赫赫的小侯爺?
可他為什麼要娶安蝶?
誰都不知道小侯爺為什麼要娶安蝶,就連一向老謀深算,見慣了政場風雲的安丞相也不知道這方小侯爺唱的是哪一出戲。
安丞相和安承又不是傻子,他們當然知道小侯爺動機不純,他千裏迢迢的趕來京城,當真隻是為了求親?真的是因為仰慕安蝶?就算仰慕安蝶,可如今安蝶已成為這副模樣,除了親人,誰還願意多看她一眼?
她毀容前小侯爺對她冷淡不已,如今成為了一個廢人,他卻提出了要盡快成親,這未免也太戲劇了。
小侯爺以前不過是看安蝶又幾分姿色,又有安家這層關係,他隻是想擴充自己的勢力,想在朝中布眼前,才向安蝶成親。
就連安蝶都知道小侯爺的心思,安承和丞相大人又豈會不知道?
殷家和太子黨的關係急劇惡化,丞相不過是已大局為重,想拉攏小侯爺的勢力,才答應這門婚事,但最終決定權在安蝶手裏,這也是丞相作為一名父親該做的事。
安蝶心裏是歡喜是小侯爺的,可聰明的她很介意,介意小侯爺不在乎她,於是婚事一拖再拖。
現在安蝶毀容,小侯爺沒有改變自己的“心意”,扮演者癡情郎的角色,丞相是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如此高傲的她怎麼會答應這門婚事呢?可偏偏女兒答應了這門婚事,丞相頓時發現自己不懂的事情太多太多。
可婚禮還是照舊要辦的。
京城裏最熱鬧的要屬丞相府了,幹女兒要出閣,親生女兒要出閣,這婚期還緊緊的挨著。
一個嫁給太子妃,一個嫁給小侯爺。
丞相府家的女婿一個比一個強悍,世人羨慕不已,安家一時又成為了人們飯後的談資。
正廳裏:
丞相,安承,蕭寒,雲飛舞,紫月,花襲,花蕊……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品茶,話家常,不時發出一陣陣笑聲。
從表麵上看,真是其樂融融,這笑裏有幾分真幾分假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就在大家品茶談天之季,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老爺,不好了……”這丫鬟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可能是跑得太急,那張小臉都漲紅了,也許是覺得氣氛不對,猛然抬起頭,才發現正廳裏還坐著小侯爺和蕭將軍。她瞠目望了望丞相和安承,隨即麵色一緊。
“奴婢見過將軍,見過小侯爺……”這小丫鬟氣喘籲籲的行禮。
“大膽丫頭,在老爺麵前如此失禮?”管家板著一張臉怒斥這個小丫鬟。在富貴人家,丫鬟都是受過管教的,不可慌慌張張冒犯主子,這丫鬟有事應該向管事的老婆子反應,怎可慌張的跑進來?管家是一個嚴謹的中年男子,嚴肅的看著丫鬟。
“算了……”丞相擺了擺手,示意管家不必與這等丫鬟計較,“你如此慌張,究竟何事?”與管家相比丞相倒是很慈祥。
“老爺,您去看看二小姐吧,二小姐把翠紅姐姐的手砍了……怕是要鬧出人命,奴婢們勸阻不了,所以……”這小丫鬟驚慌的說到,可能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眼眶裏泛著害怕的淚光。
嗬嗬,一石擊起千層浪!
正廳裏頓時安靜了。
雲飛舞的眉頭也皺了皺,安蝶的手筋和腳筋是被她廢的,用了幾層功力她自己知道,安蝶這輩子都不可能正常,別說殺人,就連日常的生活的都需要人料理,連大小便都要人伺候,她怎麼可能砍了一個丫鬟的手臂?
蕭寒,安承和小侯爺都知道安蝶的狀況,就算她想殺人,她也沒有那個能力,更何況在丞相府,到底出了什麼事,讓這位攤在床上的二小姐大發雷霆,砍掉丫鬟的手臂?
以丞相為首的一群人匆匆忙忙往安蝶的閨閣趕去。
自宴會回來後,雲飛舞就沒見過安蝶,大家也都知道她們的恩怨,在雲飛舞麵前也沒人提過安蝶。
如今被廢掉的安蝶又要殺人了,雲飛舞很好奇,她很想知道安蝶究竟是用什麼法子殺人,又或者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功力,有高人為安蝶接了經脈?
安蝶的閨房裏,那名叫翠紅的丫頭半跪在地上,右手緊緊的捂著那碗大的傷口,鮮血嘩啦啦的流著,地上全是血,那張臉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臉上掛著淚花……
幾名丫鬟戰戰兢兢的跪在安蝶的床邊,小聲的抽泣著。
血腥,殺戮,恐怖,死亡!
這閨房裏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血腥味你夾雜著肉體腐爛的味道……
滿地狼藉的地上躺著幾節血淋淋的手臂。
滴答,滴答,滴答……
翠紅左臂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著。
聞訊趕來的眾人木滯的站在房門前,看著這血腥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