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止步,老爺吩咐過,任何人不得入內!”曉曉剛要踏入百裏楊林的內圈時一名黑衣男子持劍擋住了去路,語氣嚴肅,冰冷,一種強勢的威嚴。
這個人是雲家堡的人,雖然這幾人看起來一個個的都是人中龍鳳,但是雲家堡法度森嚴,說不讓進就不讓進,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來了也是一樣。
曉曉厲眸一掃,那雙清澈的眸子變得犀利起來,黑衣男子輕輕顫了顫,他沒想到一名小小的少年竟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和威懾力。
蕭寒走上前來,冰冷的拿出一塊白玉,冷冷的看著那名男子。
那嚴肅的男子在見到那塊白玉時臉上出現了幾分恭敬與震驚的表情,隨後抱拳行禮,“黑煞不知道是公子,公子請!”一邊說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曉曉幽深的看了一眼蕭寒,邁著步子進去了。
“天哪,雲家的影衛竟然讓他們進去了。”
“我也看見了。”
“這無雙公子究竟是什麼人,雲家人竟然……”
“還稱他們為公子,雲家的影衛不是一向六親不認麼?”
武林之人又玄幻了,他們在風中淩亂了,這雲家的影衛什麼時候對外人這麼恭敬過。
越是往裏走,血腥味就越濃,林子也愈發地安靜,靜得隻剩簌簌蕭索的風聲。周圍的氣氛也隨著森森的風嘯聲而變得詭異起來,風聲掠過,幽深的林間兀地冒出一兩聲沙啞難絕的烏啼,林子頓顯淒涼無比。
此刻是春夏之交,林外雲氣消失,煙靄飄散,露出了爽朗清新的高遠天空,日色晶明。然而林子裏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清冷蕭瑟的悲風,刺人肌骨般凜冽。冷落蒼涼的山林,川流寂靜般空曠。
淒淒切切的哀鳴聲漸漸將風聲蓋過,於是風起之時,不聞其聲,隻見芳草變色,林木顫顫,掠過的不是疾風,而是肅殺之氣的餘烈。
漫無邊際的陰冷與恐怖,化為一絲一絲拚命流竄的情緒,鑽進了人的骨頭裏,每塊骨頭都在顫栗。每一塊骨頭都好像被這種陰冷凍得脆了。每動一下都骨頭都帶起一陣碎掉的疼,疼的鑽心。
他們的心莫名的揪緊,這幾人都殺人如麻,心腸早已冷酷無比,曾以為再也不會害怕任何的危險與殺氣,可這林子裏的濃烈血腥味卻有些讓他們心生寒意。
曉曉能想象廝殺場麵的慘烈,但沒料到血腥味會那麼濃,現在每踏一步他們都能聽見那樹葉下,深深的地獄裏傳來的死亡之音,究竟是多麼慘烈的場麵雲家才會封鎖了這片林子,封鎖了這條通往楚國的要道。
慢慢聽見了其他人的聲音,還有一兩聲惡心的嘔吐之聲,似乎能夠想象他們所見過的殘酷與慘烈。
一地的骷髏,屍橫遍野,到處是殘破的內髒和白骨,青色的草坪被血肉染成了暗紅色。屍體上的肉皮全都剝落了,隻剩白骨,內髒灑滿了地上。血腥味濃鬱的讓人作嘔。
“滴答滴答……”還能聽見血滴落的聲音。
除了骷髏就是骷髏,白骨累累,一具具骨架上還希希鬆鬆的被幾縷發絲纏繞著。
這些冷酷的影衛也沒見過如此景象,這是人為?若不是地上那一兩片殘存的衣服,誰會想到這一具具白骨是雲家堡的影衛。
風起,血腥味隨風而飄……雲老和楚傲天站在著,雲老右手的拐杖輕微的顫抖,他這一輩子什麼沒有見過,但這樣的場麵,他真的第一次見到,而此刻它最擔心的是那生死不明的女兒。
早已收山的雲老眼裏有疼惜有絕望有怒意,那鋪天蓋地的怒火燃燒著他的理智,居然有人敢這麼對雲家,居然有人敢動他的女兒?就算傾家蕩產他也要讓凶手死無葬身之地,他要那些凶徒和幕後凶手為這些死去的雲家影衛陪葬!
這一具具白骨,沒血沒肉,根本認不出誰是誰,好在飛揚是女孩子,隻能讓雲家堡的神醫通過盆骨的大小來鑒定屍骨是男是女。看著這一具具白骨,雲老知道自己的女兒凶多吉少,可作為父親,若沒有見到女兒的屍體,他是不會承認飛揚已經死了的事實。或許是自欺欺人,也許是自我安慰,不管怎麼樣,他都要繼續尋找雲飛揚,就算知道她已經死了,就算知道她永遠不可能回來了,可他還是要尋找,他寧願永遠生活在自己的幻想裏。
“曉曉?”楚傲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不相信這個女人也是為了血蓮,在他的心裏,這個女人是完美的化身,她怎麼也和世人女子一般,為了青春永駐。可若不是為了血蓮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雲老聞聲也朝這邊看過來,眼光落在了四王爺身上,雲老的眼裏閃過幾分驚訝,正要跪拜,四王爺輕輕擺了擺手,他也就會意的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