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狐,在這寒風刺骨的天氣裏,在這淩亂的藥田之中,組成了一副雪白色的畫卷,隻是可惜,這一副雪白色的畫卷僅僅隻是維持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被林天等人給打斷了。
林天等人突然從竹屋之中出來,仿佛並沒有出乎憐兒的預料一般,依舊在藥田之中忙碌著,隻是其臉上的神色,卻一如既往的哀傷,憐兒如此,倒是讓林天內心之中的憐惜之感越來越盛。
“唉……”低聲一歎,緩緩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解下,隨後輕輕的套在憐兒的肩上,然後雙手握住憐兒那柔弱的雙肩,強行將其從地上拉起。
“憐兒,別這樣,聖姑前輩走了,你還有我,我想你也應該知道,聖姑前輩就是不想見到你難過的樣子,才會不辭而別的,乖,別弄這些東西了,收拾一下,我們也上路吧。”或許對於林天來講,翠竹聖姑僅僅隻是不想讓憐兒見到自己飛升而悲傷,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上路?難道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嗎?這一刻,憐兒的心很痛,突然之間,憐兒想到了翠竹聖姑離開之時那堅決的眼神,那眼神代表著什麼?憐兒不知道,但,憐兒知道,翠竹聖姑如果想保住拜劍山莊,而且又不讓天星宗難堪,這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那麼,既然知道了這些,那自己還能走嗎?
看著此刻眼前這對自己異常疼惜的林天,不知不覺間,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而此刻的憐兒則正好闡述了這一點;其實,不隻是女人,是人都是這樣,在遇到困難之時,隻要有人對其表現得突出一點,好一點,那麼都會讓人感動,而此刻的憐兒就是這樣。
或許,林天所說的話並沒有完全說中,但,對於憐兒來講,這就夠了,畢竟……‘林天一直都在關心著自己,不是嗎?既然如此,那自己還有什麼好想的?’
轉身,一個猛撲紮進了林天的懷裏,感受著林天身上傳來的男子氣息,這一刻,憐兒感到自己異常的幸福,隻是,這種幸福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瞬之後,憐兒臉上的神色又再次被堅決所取代。
狠狠的在林天懷裏抹了幾把‘鼻涕’,算是討還這麼長的時間來,自己為他所受的委屈,隨後又一口咬在了林天環抱自己的手臂之上。
這一口,憐兒咬得很重,但,林天卻仿佛當作沒事人一般強忍了下來,良久,貝齒輕啟,婆娑著淚眼,抬頭看著林天,朱唇輕啟,小聲問道:“痛嗎?”
痛嗎?或許,對於憐兒來講,這是一句語帶雙觀的話,但是可惜,聽到林天耳裏卻僅僅隻是明白了其中的一種意思,那就是他以為憐兒是在問自己咬得痛不痛;痛嗎?“不痛。”這時候,或許換作任何一個男人來都會如此回答。
隻是,聽到林天這個回答之後,憐兒那張梨花帶雨模樣的俏臉先是嫣然一笑,這一笑,就有如那雨後盛開的百合一般,很美,很豔……但,還不待林天細細觀賞,這一笑,又有如曇花一般瞬間凋謝,留給林天的,又是一張滿帶哀傷的俏臉。
俏臉再次低垂,深深的埋入到林天的懷裏,低聲囈語,卻僅僅隻是用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在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至於對不起什麼?沒有人知道,知道的,或許隻有憐兒以及那還不能開口說話的靈雲狐,因為,在這裏,除了憐兒與她身邊的靈雲狐外,其他的人,皆已經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甚至,就連林正雄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