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像清得沒帶半顆沙,前身被擱在上遊風化

但那天經過那條提壩,斜陽又返照閃一下,遇上一朵落花

相遇就此擁著最愛歸家,生活別過份地童話化,故事假使短過這五月落霞

,勿需要驚詫

流水很清楚惜花這個責任,真的身份不過送運,

這趟旅行若算開心,亦是無負一生

《落花流水》

要是彼此都有些既定路程,我在站台站了一站,看著火車呼嘯著走向遠方,我紅了眼眶,抱著吉他,像是孤獨的旅人。

梅姐生下了孩子,是個男孩,夢妍在醫院裏照顧著她。

我抱著鮮花和水果來到了病房,站在那門口,梅姐笑顏如花,招待我在旁邊坐下。

她看著我,就像最初相遇的時候。

“梅姐,辛苦了。”

她燦爛的笑著:“孩子平安出生,一切都還好,挺奇妙的,我也有孩子了。”

我嘴裏哽咽著,站在那個恒溫箱旁邊,孩子在恒溫箱裏縮著,眼睛還未張開,小手輕輕亂舞。

那女護士似乎把我當成了梅姐的家人,笑著說道:“這孩子和你好像啊,還鬧騰,有小男孩的活力。”

“孩子的胎盤還在嗎?”

“在的。”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了病房。

我原本想拿去做親子鑒定,但最後沒有邁出這一步,梅姐有她自己的選擇,我沒有權利去幹涉,甚至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能力去給她任何承諾。

走了一圈,人生繞了一大圈,一切仿佛如初見,我卻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我。

我找到了心靈棲息的地方,有了那個讓我安穩,那個溫暖的地方,我可以住在這裏,哪兒也不去。

打開車門,我忽然看到買飯回來的夢妍。

“夢妍。”我笑著朝她招手,她誇張的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你還知道回來,大忙人一個。”

我哈哈笑:“忙完了也就回來了,等有時間,酒吧坐坐。”

仿佛是很有默契,那天晚上我們都去了酒吧。

梅姐坐月子結束,她來到了酒吧。

在那個熟悉的地方,我看到白軒正和雪瑤笑著談話,雪瑤身邊坐著陳雪嫣,他們三個似乎很合得來,麵前擺著酒,但沒有人去動。

我走了過去,端起白軒的酒一飲而盡,吐槽雪瑤。

“你啊,動不動就回國,回國每次都不打招呼,不把我放眼裏啊?”

我有些無奈的吐槽,雪瑤倒是笑得很開心:“回來的時候我都會給你打個電話,隻不過你換手機了。”

澄清了誤會,雪瑤居然是給我大學時候用的電話打,那卡我早就不用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她,找了個地方坐下,把新買的一包玫瑰鑽拆開。

透過那透明的薄膜,我看著酒吧裏的燈紅酒綠,看著舞台上唱歌的樂隊,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我。

我喜歡這裏搖擺著腰肢的女人,喜歡這頹然的氣氛,喜歡這裏一掃而空的壓抑感。

我一直尋找著心靈可以寄宿的地方,尋找著那溫暖的地方,在寒冷的空中,有一座天空之城,它剔透晶瑩,飄渺難尋。

日子走到頭了,我想我會愛上這個地方,所幸我擁有的都距離我不遠,路途或許很漫長,至少我不會再是一個人了,眼前的他們,遠方的她。

我看到了那座天空之城。

不一會兒,海峰和包子過來了,老王和石楊也愛湊熱鬧,茉莉還一個勁的跟我吐槽,說場子裏都沒人管了。

我哈哈笑,特意給他們在情侶專座留了位置。

阿智把酒一開,立馬扔下話來。

“今天不醉不歸來,對瓶吹,誰要是慫了誰就是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