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事情怎樣,我沒有底。

看我沉默的樣子,海峰笑笑:“朔子,北苑衰敗下去,就不可能從李飛手上再起來,不入我們手中,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我點點頭,腦海裏不由得在思考一件事情。

買下金鑾,弄死何家輝與李飛,包括劉介軍都在忌憚的東西。

那個犯罪證據,每次都在我最後關頭扭轉局麵。

我沒有忘記,我是在玩火。

貪念會隨著欲望暴漲,打個最形象的比喻,唐欣雨起初並不吃我的東西,對我防備心很強,吃了一頓紅燒肉就上癮,巴不得天天吃,那時候和我的關係也進展了不少……

咳,扯遠了。

不到萬不得已,這東西不能再用,如果是在暗處還好,一旦被人發現,秘密公諸於世,這僅剩的底牌也會變成一條勒死我的繩索。

下午的時候海峰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去西郊的商業街。

在那邊的一家商務酒店裏,我看到了一個發福的胖子。

胖子長了一雙豆子眼,樣子精明的很,見我進來就嘿嘿的搓手笑。

“這是西門安保的老板,袁超。”

我故作驚訝的伸手和他握了握,胖子給我散了根軟中華。

我剛坐下,胖子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先是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問我有沒有興趣和他合作?

老王不客氣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支軟中華點上:“說白了,李飛這個安保公司斷了很多人的財路,惹了不少人,現在變成一塊肥肉,有名頭的都想搶。”

我看了一頭霧水,但知道這是海峰的主意,便對他眨了眨眼。

海峰微微點頭。

胖子發現了我們之間的眼神交流,樂嗬嗬的打破了冷場。

“邢董,市裏的人物接二連三的出事,留下來的財產可不一定是他們的繼承人才能得到,你是生意人,我也是生意人,隻要合作,我們各取所需。”

“怎麼個各取所需?”

“我的安保公司不大,因為地皮緊張,所以在偏遠的位置,地方雖然大,但還缺很多人手,我的公司發展兩三年也到不了李飛那種程度,我沒他的人脈,也沒他的資金,所以我現在隻想挖些人過來。”

胖子一臉的富態相,眼中閃爍著精致的光。

“聽付先生說你是有最終決定權的人,所以我才冒昧把你搶過來了,這件事事關重大,沒你決定,我無從下手。”

我笑了笑:“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朔陽就行,我們雙方的目的一致,也希望你記住剛才的話,時間能見證合作,也能加深合作,就看未來雙方怎麼行事了。”

胖子連連點頭,從桌下拿出兩盒茅台酒。

“一點心意,朔陽你收下吧,等日後需要的地方盡管招呼。”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矯情,把酒放到了旁邊。

這次合作的內容很簡單,胖子有安保行業內部的行情,海峰和他合作,就沒必要花大價錢去挖人。

省了一大筆錢,雙方也算是互惠互利。

回到西場,我從車上拿下茅台酒來放在手裏掂量掂量,感覺重量不對,打開盒子,發現裏麵塞滿了紙幣。

兩個大盒子,少說也有30萬。

我把盒子遞給了包子。

“接下來要參加行動的兄弟把這錢分一分,前幾天凡是到場的也都有份。”

包子笑笑:“二當家,大手筆啊。”

我笑著捶了他下巴一拳:“少在這調侃我。”

在道上我沒有經驗,海峰給了我二當家的名頭,場裏的兄弟也都這麼叫我,這讓我挺尷尬的。

在生意場坐久了,長時間沒人交流,人變得木訥了不少。

事情過去了三天,已經有了效果,老王每天都會跟我說李飛安保公司的情況,第一天第二天沒有動靜,但第三天離職了十幾個人,而離職的人也大都來了袁超的公司。

這速度讓人咋舌,當我問老王他們用了什麼妙計的時候,老王卻神秘兮兮的看著我,告訴了我幾個詞語。

重金、緋聞、鬧事,曝光,引誘……

安保公司沒落了一陣子,尤其是下層的保鏢,很久沒有了生意,接的活兒都是一些難度係數很高,但獎金又很普通的活,所以很多事情都被辦砸,工資和獎金也都被私自克扣。

下層的保鏢大都已經有了家室,需要養家糊口,老板走了,有比之前不小的薪資誘惑,誰不願意找一個更大更穩固的飯碗。

而有了帶頭的人,剩下的人也都會模仿。

事情也都在預料之中,一周的時間,李飛的安保公司離職接近百人。

第二天,那胖子袁超來到了西場。

院子裏來了很多輛車,看這架勢我也沒敢怠慢,在房間裏穿上了正裝。

胖子西裝革履的打扮起來,倒也有些小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