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別說話,哥哥帶你去醫院。”
我從阿智的背上接過她,她趴在我背上,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領。
仿佛隻要她一鬆手,我就會消失一般。
我嘴唇不住的哆嗦,大腿都在顫抖,鼻子一酸,眼淚都掉了下來。
坐上了車,我們連夜從山路上趕到私人醫院,那醫生看了眼傷口,臉色大變,說這不能治。
最後還是海峰用槍口頂著他的腦袋,醫生才開始搶救。
而我第一時間去抽血。
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我已經身心俱疲,臉色都是慘白的,包子和大頭身上的子彈已經被取出來,包了一層紗布。
唐欣雨一直坐在我旁邊,和我十指相扣,仿佛用這種方式能減緩我的痛苦。
她沒有受傷,身上的血都是包子的血。
看著旁邊的包子和大頭,我有些木訥的摸了摸鼻子:“謝謝你們。”
“朔陽哥,是我們做的不夠周到,如果是提前給你打一個電話,不讓茉莉出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大頭的臉上帶著自責。
在天蒙蒙亮的時候,醫生從重症監護室裏走出來,說茉莉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看著監護室裏輕輕合著眼皮的她,我心中一根弦慢慢的放鬆起來。
麻醉的效果很快就過去,下午茉莉醒了,她張開眼皮靜靜的看著坐在她床前的我。
“哥哥…”
她的聲音變得沙啞。
我摸了摸茉莉的頭發,眼神柔和:“哥哥帶你從鬼門關出來了,以前都是你給哥哥獻血,今天也該讓哥哥為你做一次了。”
茉莉眼角閃爍著朦朧的水光,在我麵前第一次露出了她柔弱的樣子。
再怎樣,她都是我的妹妹。
我摯愛的女人。
也是我眼裏長不大的人。
晚上的時候,海峰把我帶出了病房。
“我這有個私人醫院,如果這家不行,我們先把茉莉接過去養傷。”
我搖搖頭:“這邊還行,關係已經打通了,再過幾天,傷勢無大礙,我們就先回去養傷。”
海峰點點頭,兩人又仿佛失去了話題,一股沉默的氣氛在走廊裏蔓延開。
“那個狙擊手確定是哪邊的人嗎?”
“沒有,我們找到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茉莉打穿了她的喉嚨,但那暫時還不致死,距離我們找到不過幾分鍾時間,她已經服毒自盡了。”
海峰說起了當時的情景,我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茉莉下意識的開槍暴露位置,那狙擊槍打傷了茉莉的肩膀,同時位置也暴露在茉莉眼前,被茉莉一槍穿喉。
說起的時候,海峰描述的很逼真,仿佛真的有子彈從自己喉頭穿過一樣,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屍體已經被處理掉,如果想查出對方的身份,我們可以從她旁邊那支狙擊槍來查,這玩意管道不過兩三個,能買來,勢力都不算小。”
“還有一點,如果茉莉記得清楚,也可以由茉莉指正身份。”
我拉住了海峰的手:“茉莉現在剛醒來,傷勢還不穩定,過幾天再說。”
而就在這時候,從走廊裏忽然走進來一個人,那人身材壯碩的很,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強烈的煞氣,在我們老家那邊形容這種人就是撞到正,渾身邪氣殺氣的人,這種人通常都是殺過人的惡人。
我認出來,這是張世豪身邊的陳林,行者陳林。
他眼神不鹹不淡的望了我一眼,沒有解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而是問了句:“茉莉呢?”
“在病房。”我說了句。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拳頭就狠狠砸在我下巴上,我連續後退幾步,甩了甩脖子,腦海中一片空白,我被打蒙了。
陳林看都沒看我一眼,大步就走向了病房,我緊跟著走進去,看到了滿臉緊張的唐欣雨和一臉陰沉的陳林。
我下意識的把唐欣雨護在身後,這小子發起火來,我和海峰包子三人都打不過。
陳林好像沒有動手的意思,也沒有動手的動機,看到茉莉沒事,索性在旁邊坐下來。
“陳哥,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
包子纏著繃帶,走進了病房。
“什麼風?我在這邊安插了眼線,這邊發生的任何事我都清楚,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把風聲壓下來,豪哥連跨三個省都得把清源市弄塌半邊天。”
陳林笑了笑,眼神中有說不出來的冷寂。
“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也不用你們說,背後的勢力我會揪出來,至少給我,也給豪哥一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