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劍動了,帶著無匹的威勢向著易子飲殺去。易子飲身上的那尊巨佛伸手將劍抓住。兩尊神物一時之間在天地交鋒,誰都忘了世間,忘了空間。隻有這等本不該屬於這天地間的龐然巨物在此交鋒!
“嘭!”一陣金光赫然在空中閃耀。但那金光背後,卻是濃的化不開的紫霧。金光淡,佛亦淡。眼瞧著那劍上所載冤魂越來越多,那大佛愈來愈暗淡,澄玄不禁狂笑道:“什麼佛門?什麼魔門?今日統統要死在我的劍下!”
“啊彌陀佛!死牛鼻子,你忘了我的身份麼?”白天歌淡淡一笑,伸手拍在那尊巨佛身上。陡然間!那尊巨佛金光大作!直衝天際!將那層濃濃紫氣破開,露出蔚藍天空。澄玄眼中厲色一閃,淒厲叫道:“這不可能!”白天歌哈哈笑道:“自古邪不勝正,佛不動不是因為佛不能,隻是佛不想!澄玄,你如今入魔已深,再不放下屠刀,我保證叫你永墮十八層地獄。”澄玄嘿了一聲,那巨劍遙遙而落。白天歌歎道:“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刹那間,那巨佛捏住巨劍,兩者同時光芒大起!耀的世間白熾一片,誰也不能再瞧見任何一物。
竹屋,香爐。
也不知過了多久,易子飲這才悠悠轉醒。拓拔寒似笑非笑道:“一睡便是十日有餘,我這徒弟倒也了不得。”易子飲一怔道:“我睡了這麼久?”拓拔寒點了點頭道:“倒也難為你啦!誰也沒想到最後居然是靠著你懷中那物這才渡過難關,將那瘋子擊退。”易子飲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道:“那澄玄呢?”拓拔寒道:“他與白天歌均身受重傷,趁著我們難以追擊的功夫,化作一道光逃啦。”易子飲一聽白天歌重傷,登時驚道:“我大哥現在如何了?”拓拔寒冷笑一聲道:“他是活佛轉世,自然沒什麼大礙。但傷勢雖好,卻還是有些糟糕的……”易子飲一怔道:“怎麼糟糕?”
拓拔寒笑道:“這我可不知道了。”
天青後山,玉鏡峰上。
一白衣男子苦笑道:“顏大宮主,你已經追了我三天三夜,自天青追到天山,又從天山追回天青,你也不嫌累麼?”
那女子笑道:“就算追你到天邊我也不累。”那男子一聽登時臉色大變道:“你要追我到天邊?”那女子白了他一眼道:“就會說這些憊懶的話。”那男子無奈一笑道:“多年以前是我不對,隻是我實在不能娶你。”
那女子聽了,搖頭一笑道:“這些年來,我早就想明白啦。”那男子一怔道:“你想明白了?”那女子歎了一聲道:“我顏無雙生傾國傾城,卻為你這麼一個憊懶之人浪費了大半時候,真是不值。”那人聽了,默然半晌,這才長長歎了口氣道:“你說的是,當年我舉止輕佻,做事不夠深思熟慮,竟然誤了你這麼些年,是我白天歌不對。”顏無雙聽了,忍不住啐道:“誰要你道歉?”
白天歌一怔,旋即苦笑。卻聽顏無雙又道:“可就算如此,我也從未後悔過。”白天歌一震,旋即苦笑道:“你這又是何苦?”顏無雙笑了笑道:“誰叫我喜歡你,自你揭開我麵紗那一日起,我便喜歡上你啦!”白天歌道:“是我不好……”他還沒說完,便被顏無雙打斷道:“我說了你不必道歉。”說著,顏無雙自袖口取出一張白布,將其撲在地麵,自己坐了上去道:“陪我坐坐。”白天歌一怔道:“這……”
顏無雙嗔道:“坐坐也不肯麼?”白天歌瞧著她輕嗔薄怒,苦笑一聲,坐倒在顏無雙身旁。顏無雙瞧著這個男子的側臉,心中驀地湧起一陣甜蜜,甄首緩緩一搭,便靠在了白天歌肩頭。白天歌如同過電一般驚道:“你……”顏無雙輕輕道:“我靠一會便好了。”白天歌無奈一笑,隻好規矩做好,但卻如芒在背,如坐針氈。顏無雙靠了他片刻,這才將頭收回。又瞧了白天歌一眼嗔道:“靠一下便這麼緊張,當日你親我的勇氣都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