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聽白天歌猛地叫道:“易子飲!你這個傻小子!”易子飲一怔道:“你罵我作甚?”白天歌咬牙道:“你怎的沒告訴我這拓拔寒是你師父?”易子飲道:“我曾答應過師父,若非他老人家允許,不得透露他的身份與行蹤。”白天歌正要大怒,卻聽顏無雙期期艾艾道:“你……你還過的好麼?”
白天歌一怔,驀地頭大如鬥道:“我一見你,過的就不好。”顏無雙噗哧一笑道:“這麼多年,你總是胡說。”說著,她自懷中摸出一塊手帕,便要給白天歌擦汗。易子飲見了,不禁心頭惴惴,尋思這飄渺宮掌門怎麼一時冷漠,又一時如此嬌弱?這女人心思,真叫人猜測不透。
白天歌連連躲閃,口中卻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再這樣我可要叫了。”顏無雙笑道:“當年你揭我麵紗時,不是還誇讚我長得美麗至極?還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如今我不過為你擦擦汗,就是男女授受不親了?那你當時所作所為,又叫什麼?”白天歌苦著臉道:“顏大宮主,當年是我不對,這都過去近二十年了,你也不肯放過我麼?”顏無雙一轉眼珠,驀地笑道:“放過你也成……”
正此時,卻聽澄玄哈哈一陣狂笑道:“碧歌訣,也不過如此爾!”陡然間一陣狂風大熾,將白天歌幾人無端吹離幾丈。白天歌見了,不禁臉色倏變道:“這怎的可能?”澄玄負手信立冷笑一聲道:“久聽人言,說碧歌訣中者無不要昏迷三日三夜。今日一見,這才知不過徒有虛名。”原來,這碧歌訣乃白天歌獨門絕學,其威力本就是白天歌已真元所唱之歌。旁人聽了無甚感覺,但隻要是正在運功行氣之人一聽入耳,登時便會震源逆轉,彙於腦中。輕則昏迷多日,重則氣血倒流,暴體而亡。這門功夫本是聲音,除非是天殘地缺聾啞之輩聽了無甚感覺,其餘之人若要與白天歌交戰,均要蒙住耳朵,否則比被他碧歌訣所趁。
隻是比武過招講究與醫道同理,均講求望聞問切。將聽覺一閉,便等同少了一利,就算那人修為再高,遇到白天歌不能聽聲辨位,總要吃上大虧。誰知這澄玄竟然在不過短短一刻間解了碧歌訣,此等修為,真是可怖。
澄玄哈哈大笑一陣,驀地神色猙獰道:“既然如此,我便讓你瞧瞧我天青山的無上神通罷!”卻見他眼中紫氣乍現,將手中墨色斷劍拋擲半空,厲嘯一聲:“劍羽訣!”
那墨色斷劍在空中不停旋轉,一分二,二分四,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無數把墨色長劍在天空密布,直如高山巍峨!卻見那漫天長劍慢慢的向澄玄背後靠攏,漸漸形成了一雙由劍組成的翅膀。在這對比山還廣的翅膀之上,赫然玄著一柄五色巨劍。那巨劍緩緩落下,漸漸的變小,落在澄玄的眼前。
澄玄拿住眼前的五色之劍,轉眼間五色之劍變為通體透明,而那五色逐漸傳到澄玄背後的劍翼之上。一時間五彩斑斕,讓人眩目。
看到這等威勢,白天歌臉色倏變,正要搶攻。誰知澄玄冷笑一聲,一片五色小劍如淘如浪般向白天歌齊齊攻來。白天歌心頭一驚,忙運功抵擋。隻是劍羽訣上的五行之力太過詭異,每一劍的力道威勢均不相同,而且每每到了關鍵時刻,總能變換五行,白天歌隻抵擋了不足十劍,便手足盡皆酸麻。眼瞧著白天歌就要抵擋不住之際,拓拔寒猛地站出,將那五行小劍揮手化去。白天歌見他如此輕鬆,不由得心中奇怪。但拓拔寒身負帝王聽心術絕學,自能觀察到那劍上所帶五行之力,知己知彼,自然不難化解。
拓拔寒見澄玄劍羽訣威力實在太大,不禁叫道:“咱倆聯手!我擋!你攻!”白天歌知道此時不是鬥嘴之時,便喝到:“好!”他二人均乃當世超一流高手,此番一經聯手,威力當屬絕倫。竟然頂著劍羽絕的劍潮逆流而上,一步一步與澄拙接近。
澄拙冷哼了一聲,一側劍羽驀然間傾巢而出,拓拔寒分離抵擋,將那些氣劍紛紛撥開,但劍的數量實在太多,他終是力有盡頭,一個手足酸軟之際,便被一隻劍沒入膝蓋間。他痛的臉色登時慘白,仍是勉力抵禦。白天歌此時更是難受,他一麵進攻,因拓拔寒受傷無力再為他抵擋,他便要去分神化解那些背後攻來的長劍。忽聽一聲嬌喝,顏無雙也持輪而上,與白天歌並肩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