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拙略一苦笑道:“這動蕩年間,各大門派人人自危,倒也是有的。”顏無雙冷笑道:“說是十六大派同氣連枝,隻怕大難臨頭,早就各自飛了。如今歸藏教勢大,早有幾派嚇破了膽,暗中要歸順歸藏教。”澄拙歎了口氣,卻是不語。江有裘聽了眉頭一挑道:“魔教教主穀傾城與我有殺師弑父之恨,我昆侖誓死與歸藏教周旋到底。”他這麼一說,身後昆侖弟子紛紛喝到:“誓死與歸藏教周旋!”
顏無雙冷笑道:“兩年前昆侖之巔一戰,昆侖門中長老新秀死傷無數,其掌門鎮玒更是不幸仙逝。昆侖元氣大傷,竟由一個後生晚輩接了掌門之位,怕是要一蹶不振了。”江有裘一聽,登時怒道:“你說什麼?”顏無雙還未搭腔,卻聽寧玉若身旁那個男子笑道:“顏宮主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就是說你昆侖如今沒有發言權,這也聽不懂麼?”
江有裘麵色一變,冷冷向顏無雙問道:“顏宮主,這也是你授意的麼?”顏無雙微微一笑道:“他年輕不懂事,還請江掌門勿怪。”江有裘哼了一聲。聽顏無雙又道:“隻是炎兒說的在理,你昆侖如今人才凋零,大不如前,能否還如以前那般發號施令倒也值得考校。”江有裘聽了,麵色更黑冷笑道:“那顏宮主要怎生考校於我?”顏無雙慵懶的瞧了寧玉若身旁那男子一眼道:“我這弟子姓周名炎,修為在宮中還算過得去,若是江掌門能勝得了他,便算過關。”
此話一出,昆侖派弟子誰都聽出其中侮辱意味,紛紛高聲喝罵。顏無雙卻不動怒,冷冷道:“江掌門,這便是你們昆侖的處事之道麼?”江有裘心頭怒極,但他顧全身份隱忍不發。他聽顏無雙這麼一說,更是氣的直笑道:“是我昆侖無禮了,既然顏宮主說了,那有裘便會一會你這個弟子便是。”顏無雙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神色道:“既然江掌門這麼說了,那便比一比罷!”說著,她又對周炎道:“等下比試點到即止,勿要傷了江掌門。”周炎一聽,忙躬身道:“是。”她此話一出,無疑是自認必勝無疑。昆侖弟子臉色更差,有不少已經悄悄按住劍柄,意要動手了。
江有裘聽了,雙手直抖,麵上陰晴不定。過了好一陣,他才麵色一緩哈哈笑道:“既然如此,那邊請周炎兄賜教!”澄拙聽了,與韓霄對視一眼,均是想道:“此子能如此忍讓,足見氣度不凡,他日定成大氣。”
那周炎卻笑笑道:“好說好說,在下一定賜教。”江有裘哼了一聲,長劍倉啷出鞘,擺了一個姿勢道:“周兄請了!”周炎哈哈一笑,大踏步出了三清殿。江有裘冷笑一聲,提步追上。
周炎手執一柄紙扇,忽吞忽吐,忽陽忽暗,端的是奇妙莫測。而觀江有裘,卻是長劍錚錚有聲,大開大闊。二人鬥了一陣,雙方誰也占不到半點便宜。若說江有裘是昆侖掌門,劍法淩厲自是當然,但那周炎看似文弱,出手卻似疾風勁雨,一下快過一下,一下又猛過一下。方才與澄拙說過的那麵有愁色的道人歎道:“這莫非便是飄渺宮那六百年無一人練成的摘星追月手?”
顏無雙瞧了那人一眼,冷笑道:“澄癲道長果然眼力通天,我這飄渺宮的鎮宮絕技,倒叫你一下就看穿了。”
澄癲笑了笑道:“老道掌管禦劍堂多年,曾在禦劍堂藏書中見到過有關摘星追月手的記載,今日一見,果然是威力絕倫。”顏無雙冷哼了一聲,澄癲旁另一個道人卻道:“隻是不知顏宮主帶了這麼多弟子來,究竟是共商對付魔教的大計,還是要來我等老道前顯示顯示威風?”顏無雙登時柳眉倒豎冷笑道:“澄幻道長,你說這話未免有些有欠公允罷?”
澄幻冷笑道:“究竟如何有欠公允,還望顏宮主指教。”顏無雙冷笑一聲道:“你們天青與昆侖兩派多年來均已正道首領自居,殊不知山不轉水轉,這些年來,天青,昆侖人材相繼凋零。這正道首領的位置,也該讓出來了罷!”澄幻一怔,旋即冷笑道:“我便知道顏宮主不請自來,定有蹊蹺,原來是為了這正道首領之位。你卻不知,這正道首領是當年十六大派公推而出,你當年師父祝青娥也是極力讚同此事,現在你卻要改山移河,未免太把當年之事當作兒戲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