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掌,輕輕撣了撣瞧那人不禁冷笑道:“好個胖和尚!”戒嗔卻道:“戒癡師弟!”戒癡微微一笑道:“師兄可無恙?”戒嗔臉上一紅道:“方才他出手太快,忘了去擋。”戒癡點頭道:“師兄還要小心些,這人……這人修為實在太高。”他說到這裏,隻覺喉頭一癢
“哇”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
戒貪一見,登時大驚忙奔過去將他扶住道:“你受傷了?”戒癡搖頭道:“隻是有些氣血不順罷了。”戒貪瞧他麵色如常,應當如戒癡所言,隻是氣血不順。他心中不禁大驚忖道:“戒癡真元修為當在我們之間穩居第一,如今這魔頭不過眨眼間便傷了戒癡,真是棘手。”
張致秋悠悠一笑道:“看來你們幾個和尚也活的不耐煩了,也罷也罷,便讓我做個好人,將你們通通煉化成鬼奴如何?”易子飲忍不住呸了一聲道:“邪魔外道!”張致秋冷冷一笑道:“我自不會忘了易師弟,屆時我倒想瞧瞧,你與憐兒自相殘殺的樣子,嘖嘖,那一定是有意思極了。”
易子飲一聽登時大怒,拔劍便上。張致秋哈哈一笑,又放出無邊冤魂。戒嗔幾人見了,也一擁而上,五人站成一圈,將張致秋圍在其中。
張致秋依然神色悠閑道:“你們一起上便是了。”聽冷哼一聲,劍光如錐,腿影繚繞,棒出如龍,力排山海。那一刻,張致秋那一點猩紅便被鋪天蓋地的神通湮沒。神通光影一陣四射,驀地那一點猩紅又複,繼而漸漸闊大,將那些神通蓋住,卻聽哈哈幾聲狂笑,張致秋的敗血鬼甲漲如皮球,震天之聲四起,戒嗔幾人陡然間大口噴血,倒飛而出。
便見戒嗔幾人口噴之血,無不化為點點珠露,融進張致秋的敗血鬼甲之中。張致秋冷然一笑,望著兀自強立的易子飲悠然道:“易師弟還不服輸麼?”易子飲呸了一聲,一道悲魔雷眨眼間自指尖而出。張致秋一個閃避不及,被那悲魔雷劃過臉頰,留下一道血紅印記。
張致秋麵色大變,哼聲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他這話說著,臉上印記已漸漸消去。易子飲卻是不答,驀地腳下一轉,用出攆仙蹤就欺到張致秋背後,自頭至腳奮力斬下。張致秋目中寒芒一閃,認出易子飲所使正是那日寧玉若在昆侖打敗他時所用詭異步伐,他不禁想起那日奇恥大辱,冷哼一聲,背後忽然竄出幾隻冤魂,正好纏住易子飲的手腳。
易子飲萬料不到張致秋背後也能放出冤魂,一個不甚就著了道。那冤魂張開大口,便將易子飲手足咬住。易子飲手上吃痛,當啷一聲青杏劍就此落地。張致秋厲聲笑道:“易師弟,你說我該如何炮製你呢?”
易子飲瞧他猙獰笑容,心中沒來由的一空,尋思道:“我這便要死了麼?”懷中帝天舍利似是生有感應,寂冷一片。張致秋卻是桀桀厲笑道:“我這就送易師弟上路!”他抬掌便向易子飲頭頂辟落。易子飲長歎一聲,閉目待死。
霎時間,天地風雲突變,一人藍衣藍袍陡然立於天地之間,那人手握一柄長劍眉宇間一片不羈浪蕩之色,衣衫隨著大風獵獵飛揚。他瞧見此景忍不住縱聲長笑道:“好個張致秋!你竟然沒死。”張致秋一怔,停下拍落手掌笑道:“小弟大難不死,可謂是必有後福,也不知薑兄……也許該撐為穀兄最近過的如何?”
那人拍掌笑道:“過的可是好極了,沒了姓湛那娘們約束,我想去瞧幾次花船都行。”張致秋聞言不禁拱手笑道:“如此可恭喜穀兄了。”那人哈哈一笑道:“等我辦完另一件事你再恭喜我尚且不遲。”張致秋奇道:“是何事還要穀兄親自來做?”驀地劍光一熾,卻聽那人笑道:“自是殺了你!”
張致秋撫掌大笑道:“穀兄不愧是穀兄,與小弟想到一塊去了!”他二人化作一青一紫兩道飛鴻,上下交攻於天際。張致秋大袖一擺,立時生出股腥風。那人側頭避過,聞之欲嘔,不禁皺眉笑道:“張兄可有多久沒洗澡了?怎的一身臭烘烘的?”
張致秋冷笑一聲道:“穀兄自從認祖歸宗後,倒也牙尖嘴利了許多。”那人哈哈大笑道:“豈敢豈敢。”那人手腕一轉,劍光霍霍。張致秋瞧了不禁冷笑道:“天河星垂劍麼?穀兄倒是念舊之人。”說著,他舉重若輕般的連出數掌,將那人劍法來路封住。那人見了,不禁笑道:“張兄倒是忘得徹底,這掌法怕不是昆侖絕學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