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飲一夥人齊頭並進,直入那紅霧當中。那紅霧碰到幽光,便瞬間消散無蹤。他幾人一路走來,見偌大城中空無一人。推車、大棚等事物散落各地,顯然是羅莎城中百姓尚且作息便突發異狀。又見不少地方彙聚著一灘灘濃血,易子飲等人這才明白原來整個城中之人均已被這紅霧殺死。
見此慘象,易子飲不禁心頭微怒道:“好個羅刹國大巫師,出手竟然如此狠毒!連自己國民也不放過。”卻聽戒貪忽道:“這應不是那大巫師所為。”易子飲一怔道:“你怎的知道?”戒貪沉默一陣,忽然道:“實不相瞞,鎮守此城的大巫師與我佛門有莫大淵源,他手中一件法寶名為摧心鍾,他行功做法時,隻消敲響這摧心鍾,聽到這鍾聲之人便立時沒了絲毫抵抗之意,隻有任人宰割。”
戒貪頓了頓又道:“但若是按照此刻來瞧,這紅霧陰狠惡毒,人一碰則化為血水,那大巫師到底與我佛門有些淵源,我敢斷定,這紅霧必不是那大巫師所發。”
易子飲聽戒貪如此篤定,心中不由得也信了幾分。便問道:“那不知這紅霧究竟何人所放?”戒貪搖頭道:“我也不知。”易子飲壓住心中少許失望道:“既然如此,我等還是要深入其中,方能一窺究竟。”
眾僧聽了,無不點頭稱是。幾人又行了一陣。忽然聽戒怒叫道:“誰在那裏?”易子飲一驚,忙側頭去瞧,卻見四周靜謐一片,全是紅霧,又哪有人跡?他不禁奇道:“戒怒大師是否看錯了?”戒怒不語,隻是靜靜瞧著不遠處一間大屋中。易子飲不解,正要再問,卻見戒嗔雙手合十道:“易施主有所不知,我們師兄弟幾人各有所長。我個子大,便好棍法掌法。戒貪師兄靈活,他的迦葉腿可是我寺中首屈一指。戒癡師弟平日喜靜惡動,故而真元修為最高。但戒怒師弟卻與我等又有些不同。”易子飲奇道:“怎麼不同?”
戒嗔道:“戒怒師弟天生便有一雙慧眼,能目視常人之所不能見之物。待到他修煉真元之後,這眼睛更是玄妙。能分毫厘,辨天地,若是他將功力摧至極致更能隔物辨人,觀大能而千裏。”戒嗔說到這裏,不禁口誦佛號道:“阿彌陀佛!”
易子飲聽他說的如此神奇,不禁有些不信便問道:“戒怒大師,你可瞧見了什麼?”戒怒不語,拉過易子飲手掌寫道:“左側屋中一人。”易子飲瞧了不禁一驚,他望望戒怒,見戒怒神色篤定,絕不似玩笑之語。他不由得心中信了幾分。與其他幾人一使眼色,其他幾人登時心領神會,跟在易子飲身後。易子飲手中提了青杏劍,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前。猛地大喝一聲,將門劈成兩半便要奪門而入。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自屋中竄出,卻聽那人哈哈大笑道:“當真是山不轉水轉,天青易師弟,別來無恙啊!”易子飲一驚道:“你認得我?”那人悠悠笑道:“何止認得?你就算化成灰我也決然忘記不了。”卻見一時之間羅莎城內狂風大作,漸成旋鬥之勢。風一起,便將那些紅霧漸漸凝聚,向著那人身上湧去。
那人見了,非但不退反而哈哈一陣狂笑。片刻過後,方才滿城的紅霧已盡數覆蓋在那人身上。卻見紅霧漸漸凝結,竟在那人身上形成了一件紅色衣甲。那紅色衣甲將那人全身上下盡數蓋住,隻留下一張英俊煞白的麵孔。
易子飲一瞧那人又驚又怒登時叫道:“張致秋,你居然沒死?”
這人正是昆侖弟子張致秋。
張致秋見易子飲發怒,不禁得意冷笑道:“有勞易師弟牽掛,在下福大命大,還暫且死不了!”易子飲麵色一變,恨聲道:“這麼說來,這滿城紅霧便是你放出的?”張致秋哈哈一笑道:“易師弟說的沒錯,這紅霧正是我放的。”易子飲登時大怒,便要拔劍攻上。卻聽張致秋悠然笑道:“易師弟便不想知道我跌落山下後之事麼?”易子飲對此事倒也頗為好奇,張致秋這麼一提,他唯有冷哼一聲。
而張致秋卻似乎談興極濃,他神色悠哉的道:“那日我被明悟那小禿驢打落昆侖,本以為必死。誰知我福大命大,竟然跌落到一處千年奇域中。那地方似乎久被封印,數千年不見天日。我從高處落下,心生怨毒,機緣巧合下破了那地封印。”說著,張致秋得意一笑道:“我便於其中得了一件寶甲與一本絕世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