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飲聽聞,不禁豎起大拇指道:“實在是高!”李玉簫笑笑瞧了易子飲一眼正色道:“你既懂兵法,又是修道之人。若將來能夠助我,我必定所向披靡,一統宇內。將來我做了皇帝,便封你做王爺如何?”易子飲一怔搖頭道:“功名利祿於我有如糞土,恕我不能相幫。”李玉簫早已料到他會拒絕,倒也不強求,隻是笑道:“既然如此,我倒不好勉強。”易子飲默然片刻,忽然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李玉簫笑道:“但說無妨。”易子飲道:“他日你揭竿而起,請體恤天下百姓。勿要縱容軍隊,傷及無辜。”李玉簫聽了,不由得收住笑容正色道:“此事不消你說,我也自會約束軍隊。”易子飲點點頭,卻是無話。李玉簫瞧他片刻,忽然笑道:“聽你話中意思,竟是不再反對我造反了?”易子飲一怔,繼而歎道:“帝王不仁,視天下百姓如草芥,導致民眾食不果腹,衣不蔽體,骨肉相噬之事,也有發生。初時你說我尚且不信,這一路行來,我所見所聞,無不符合你講。這天下已病入膏肓,不換心卻是不成的。”
李玉簫嘴邊浮起一抹微笑道:“你不怕我這心也是壞的?”易子飲一愣,旋即苦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李玉簫哈哈一陣大笑,負手去了。易子飲一人站在山頂,瞧著不遠處敵軍的那些火把,不禁癡了。
當下,李玉簫便命軍隊夜間行進,白日入山中休息。他有意拖垮敵軍,是以行的極慢,這三百裏行了五天卻還沒有走完,到了第六日夜間,終是兵臨城下。聽探子來報,說是敵軍各個腳步虛浮,神色萎靡。李玉簫見計策得授微微一笑道:“傳令三軍!在此安營紮寨!將休息號吹起來!”易子飲聽了不禁奇道:“不趁此時候進攻麼?”李玉簫笑道:“敵人聞我吹休息號,必然當作我想在此休整大軍。就算敵方主將不讓,但士兵還是免不了心中放鬆,覓地睡覺。我故意假傳消息,等上兩個時辰,待敵方最鬆懈之時,便突發冷箭大舉攻城。屆時兵臨城下,敵軍士兵各個半夢半醒,任他兵力再多也不是我一合之力。”
時候一到,李玉簫由左右參將陪伴蹬蹬蹬幾步登上高台,他一襲藍衣,獵獵飄動。麵容肅穆,須墨隨風飛揚,他一揚手朗聲道:“攻城!”報信兵字字傳去,卻聽:“攻城!攻城!攻城!攻城……”之聲不絕於耳,李玉簫手下士兵氣勢大振,登時殺聲震天,分為左中右三路向著羅刹國城池攻去。
易子飲好說歹說這才說服望玉留在營帳中,隻身一人登上高台。他舉目一瞧,隻見無數士兵相互廝殺,他修為高深,目視極遠,見對手一個個藍眼紅發,身材甚是高大。隻是麵色枯槁,精神萎靡。易子飲不禁問道:“戰況如何?”李玉簫笑而未答,卻聽一旁一個參將道:“我軍形式一片大好,不多時右翼已經突破敵方敵人防線,殺至城下啦。”易子飲識得這人名叫李忠,他抱拳笑笑,示意感謝。
他遙遙望去,見右翼士兵凝而不散,步步直逼,將羅刹國人右側陣形攪得一塌糊塗,羅刹國陣形一亂,登時被士兵合圍而奸。不出片刻,已死傷大半。易子飲見李玉簫手中帥旗指揮不斷,三翼士兵進退有據,進則猛攻,退則立守。章法絲毫不亂,而羅刹國一方連日疲憊,精神早已用盡,此時一敗,便有如開閘泄水,滔滔千裏,連綿不絕。
霎時間,隻聽右翼那邊爆出高聲喝彩之音,人人均是大呼:“破了!破了!”李忠瞧著不禁沒開眼笑喜道:“右翼將紅毛鬼全殲!正要登城了。”李玉簫微微冷笑道:“登城不急!先與中翼合流,全殲敵軍!”他軍令傳去,將士立時遵從,右中一合,威力更盛。羅刹國敵軍立時抵擋不住,連連敗退,就要退回城中。
李玉簫手中帥旗又舞,將士官兵瞧了,登時變陣。三三為一組,前後左右,縱橫聯合,皆為三三之數。那羅刹國人不識厲害,莽撞攻來,頃刻間刀光劍影,化作一灘肉泥。易子飲瞧這陣勢雄奇,不禁高聲叫好道:“這陣竟如此神妙!”李玉簫微笑道:“這陣取自周易,名為三才陣。無論從何方向瞧去,皆是三人。有道是三人成虎,這三才陣一經發動,威力無窮。”他談笑間,三才陣威力又增,羅刹國人死傷無數,最後一側左翼也終被圍殲。李忠哈哈一笑,跳下將台朗聲道:“這破城大事怎能沒我李忠?且看我為將軍奉上敵人元帥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