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驚,登時拉住寧玉若的手問道:“好孩子,你手臂彎處是否有一米粒般大小的紅痣?”寧玉若冷不防被她這麼一拉手,卻見她相貌美麗,與師父之間分明有情,寧玉若也不隱瞞便道:“確是有顆紅痣!”
那女子聽寧玉若這麼一說,不禁身子瑟然一抖,旋即對寧玉若道:“好孩子,你師父雖然脾氣不怎麼好,但卻很心疼你,以後不要與他頂撞了好麼?”寧玉若見這女子相貌極美,但又偏偏與生俱來的一股令人願意親近的氣息,不由得低頭道:“知道了。”那女子展顏一笑,直如百花齊放。她道:“這就對了!既然這樣,不如同我與你師父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寧玉若一聽,登時瞧著易子飲為難道:“隻是...”那女子聰明絕頂,自是了解寧玉若的心思,她笑道:“自然要帶著這個孩子一起走了!我總不能做那棒打鴛鴦之人!”寧玉若聽了不由得麵頰緋紅一顆臻首低低垂下,聲音細弱蚊吟道:“那依你就是了。”陸智絕一聽,不由得又是冷哼一聲,但卻出奇的沒有反對。
這時,卻聽韓曉月道:“你們要帶子飲去哪?”幾人一瞧,隻見韓曉月麵色蒼白俏立於一旁,原來,薑昕顧念眾人,是以這周流斷神散之毒並未下深,眾人隻是癱軟數個時辰,就已經解了身上之毒。周圍眾人見這異毒一去,紛紛站起來痛罵薑昕與穀傾城何承風一並人等。他們言語激憤,難免帶上幾句不幹不淨,對昆侖與天青山都已不複以往尊重。昆侖長老被方才穀傾城使計已經屠殺殆盡,現在剩下來的不過十之一二。昆侖因為何承風一事,已是顏麵盡失,紛紛怒目注視著昏倒在一旁的何承風,若不是鎮玒沒有下達命令,恐怕早已經一擁而上將他亂刀剁成肉醬了。這時,又聽群雄口中夾槍帶棒,但偏偏是無可反駁。昆侖上下第一弟子不由得一個個分外難堪。
湛婭與薑昕本有婚約,照理說便是他最親近之人。眾人喝罵之間,難免少不了對湛婭的冷嘲熱諷,但湛婭隻是怔怔瞧著薑昕與穀傾城去的地方默然不語。
但韓曉月卻對這些事情置若罔聞,隻是盯著易子飲道:“子飲是我天青弟子,你們未得我天青山同意就想帶走人麼?”寧玉若自那次易子飲大難之後,已與韓曉月關係緩和不少,但經她這麼一說,心中還是略有微詞。她還未開口,卻隻見陸智絕與那女子對視一眼道:“這混小子我本不想救他,隻是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如今戾氣反噬,若是我不出手相救,恐怕不出一年,他就會淪為一頭嗜血野獸罷了!”
韓曉月聽他這言,不由得倒退兩步,但她麵上柔弱神色一閃卻又道:“我天青山屹立正道數百年,自有辦法救治子飲!”陸智絕聽了冷笑一聲道:“既然天青如此神通廣大,怎的沒能治好這小子數年前的傷?到頭來不是還要假借拓拔寒之手!”那女子聽到拓拔寒這三個字,眉心陡然一跳。但她涵養極好,是以眾人皆未發現。
韓曉月不禁麵色一紅,囁嚅道:“總之,就是不許你們帶走他!”
陸智絕微微一冷笑,剛要再說。卻被那女子拉住手臂。他略一皺眉,見那女子正向他微微搖頭,陸智絕當即住口不言。那女子卻對韓曉月笑了笑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韓曉月也不隱瞞便道:“我叫韓曉月。”那女子笑道:“原來是韓曉月韓姑娘,想必你定然是那‘癡情劍’韓霄的愛女了,想不到數年匆匆,你都出落的成了一個大美人啦!”韓曉月見他叫出爹爹性命,但一時迷糊道:“你識得我爹爹?但爹爹卻從未與我提起過你,更未說過自己是什麼癡情劍?”那女子笑笑,知道必然是這個名號太過羞人,是以林清與韓霄皆是閉口不提,所以韓曉月並不知曉。但她卻仍是笑道:“是呀,我不但認識你爹爹,還認識你娘呢。”想當年,你爹一人一劍為了找你娘而奔波江湖,真是落下了不少美名。她說到這裏,不由得想起了當年那個癡情的傻小子,忍不住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