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悟搖頭苦笑,正要離開,忽然眼角一跳。他看了看周圍小聲道:“此地無人,施主可以出來了!”那人聽明悟叫破,便從一處黑暗處轉出。隻見那人濃眉闊眼,胡子虯結正是那日湛婭所見之人——楊欠。
楊欠拱手道:“在下並非有意隱藏,隻是若是叫鎮玒掌門看到,多半便要糟糕。”明悟低頌佛號道:“阿彌陀佛!貧僧知道施主之苦心。”楊欠道:“多謝大師理解。”明悟看了看楊欠,忽然眼中神色一亮恭道:“恭喜施主因禍得福,修為大進。”楊欠一怔忖道:“想不到這和尚居然能看破我的修為,真是讓人不可小覷。”明悟見他不答,便笑道:“施主眼中精光內斂,分明已非那日之況,想必施主近日來定有奇遇。”楊欠聽了,哂笑一聲而不答。
明悟又道:“隻是施主雖然修為大進,但是終究有一隱患,還盼施主早日消除才是。”楊欠聽了,不由奇道:“何等隱患?”明悟搖頭道:“此事說不得!”楊欠見他打啞謎,頗覺不解,隻得拱手道:“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大師提點了。”明悟又是頌了句佛號道:“既然如此,那麼貧僧便告退了。”楊欠躬身相送,忽然想起一事歎道:“那日大師所說之事真的屬實麼?”明悟一怔,旋即遠走。半晌,明悟的聲音遠遠傳來:“出家人不打誑語!”
三日之期說過便過,今日便是論道會武決賽之日。薑昕湛婭一行人均來到會場,其一是為明悟加油打氣還盼他不要輸了比試才是。其二,便是見韓曉月氣色好轉,想要帶她出來走走。幾人找了個好地方,忽然湛婭見身旁站了一人,湛婭一瞧不禁笑道:“原來是楊兄!”那人見到湛婭,笑了笑道:“想不到是湛姑娘,真是巧了!”那人正是楊欠。薑昕與韓曉月聽了湛婭之言,側目望去,見到是一昆侖派之人。便一一上去問好,楊欠也是一一還禮。待見到薑昕之時,楊欠眼中異色一閃隨即隱沒。
待幾人寒暄完畢,楊欠指著身邊一人道:“這是我師弟,丁右!”眾人一瞧,隻見楊欠身旁有一瘦小之人,那人眼光奇亮,麵貌倒是平常。那人笑了笑道:“見過諸位!”薑昕幾人連忙還禮。楊欠忽道:“瞧!比試要開始了。”眾人目光看過,見玉陽子與明悟已經站定台上。明悟仍是那身月布僧袍,但他氣色如常麵色紅潤,一改那日受傷灰敗麵色。薑昕見了,不由得長鬆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再瞧玉陽子,他嘿嘿直笑,湛婭瞧了,低啐一聲,好不厭惡。
鎮玒在擂台下坐定,見二人互相盯著對方,身上衣衫無風而動,均是獵獵飛揚。知道二人雖未交手,已是真氣鼓蕩搶先拚鬥起了修為。他便旋即肅然道:“比試開始!”鎮玒聲音尚未擲地,二人已經鬥在一處。
隻見明悟白衣僧袍飄飄,宛若一隻翩飛的蝴蝶。他身影變幻無方,一改當日與薑昕苦鬥的謙和之氣,招招透著淩厲。隻見明悟將玉陽子圍在當中,不停地變換方向對玉陽子攻去。玉陽子謀定而後動,招招之間使得全是防守,無一絲破綻。二人一人主攻,一人主守。均是精彩紛呈,台下眾人見了直是叫好。
湛婭見明悟攻勢淩厲不禁喜道:“明悟大師這般進攻,那玉陽子定然抵擋不住。”薑昕搖搖頭正要對答,忽然聽楊欠道:“不然,華嚴寺功夫都是走的謙和篤定一流,明悟大師如此進攻,定然是身上負傷,不便久戰,希望能盡早結束戰鬥。”薑昕聽聞楊欠之言,不由得讚道:“楊兄果然見識不凡!與我想到一處去了。”湛婭見薑昕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不由得氣得擰住薑昕的耳朵啐道:“你真是癩蛤蟆吐息,胡吹大氣!若不是你打傷明悟大師,他又怎會出此下策?”薑昕被湛婭揪著耳朵,不由得拍打湛婭的手求饒道:“婭兒!婭兒!要掉了,要掉了。”湛婭擰了片刻,這才悻悻的收回玉手。楊欠與丁右見了,無不失笑。卻聽丁右啞著嗓子道:“那玉陽子定然是看透了這一層,便堅守不攻希望能拖得明悟舊傷複發,好揀現成的。”湛婭聽了,對玉陽子真是恨得牙花直癢恨恨的呸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