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到了這天機閣門口,那弟子道:“還請二位師兄自行移步相見,我就不陪二位進去了。”易子飲薑昕二人點了點頭,便朗聲道:“天青弟子易子飲與薑昕求見!”聽裏邊一氣息充沛的中年男性聲音道:“進來罷!”他二人對視一眼,一齊推門進了天機閣。這天機閣牆壁四周盡是用暖黃色塗成,閣內正對著門之處有一副太極圖案。四周擺滿了書架,書架之上盡皆是些書卷,其正中間一張案台,點著焚香,香煙嫋嫋正自向上而行。卻見那案台之後坐了一中年人,那人國字臉,鼻梁高挺,頭頂一朝天冠,顯得英氣十足。卻見那案台前方也立了幾人,正是江有裘張致秋那一夥人,另外一側,一個和尚雙手合十正自低低誦經。
那中年男子見易子飲與薑昕到來,便朗聲道:“既然幾人都到了,那麼我便長話短說了。”那人又道:“我乃昆侖掌門‘鎮玒’,此次讓諸位前來便是說那藏星門之事。”易子飲與薑昕二人不由得對視一眼均想:“想不到這昆侖掌門居然如此年輕!”鎮玒道:“方才道勻師兄檢查了那陳有為的屍首,發現陳有為正是死在魔道絕學‘白寰摧心掌’之下。我起初不信,叫人抬來屍首一瞧,卻正是如此。”說著,鎮玒一揮手便有兩名弟子抬著陳有為的屍首進屋,待二人將屍首放好,鎮玒便引了幾人上前查看。他撩開那陳有為的衣衫,隻見一道掌印印在陳有為的胸前,那掌印似有似無,若不是幾人凝神觀看,倒是看不清楚。
鎮玒道:“這白寰摧心掌正是數十年前被我正道剿滅的魔教絕學,若是修為深湛之人,打出來的掌印越小。我看這掌印與正常人手掌大小無異,想必定然是初練不久。”易子飲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得想到了那日與陸智絕苦鬥的黑衣人。但又想到那黑衣人修為卓絕,又與鎮玒所說的不甚相符,不由得心中有些疑問。
鎮玒道:“數十年前,道佛兩位巨擎一同出手擊殺了魔教邪王穀傾城。而後我昆侖便與天青山、華嚴寺攜手在鹿漸山將魔教餘孽一網打盡。隻有一人僥幸得托,那便是魔教護法拓拔寒,但那拓拔寒自此在世間消失,誰也不知他的蹤跡。若是他出來作案,那也想必是如此了。但那拓拔寒曾經便有魔教第二人之稱,功力之高猶在我之上,他若要出手這白寰摧心掌的掌印那必是如針孔一般大小。可見這人並非拓拔寒,最多是拓拔寒的弟子。”易子飲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忖道:“我不就是拓拔寒的弟子?若要讓他人知道了,這筆帳非算到我頭上不可。”他心中這般所想,但麵上卻不動聲色。鎮玒說完這番話,見薑昕麵色不好,便問道:“薑師侄,可是不舒服麼?”薑昕忙道:“不礙事的,隻是昨日休息的不好。”鎮玒還未說話,隻聽江有裘哼道:“我等潛心修道之人,便是日夜不寐,也沒什麼大事。但薑兄臉色如此不好,隻怕還有其他事吧?”他言語中的意思竟是說薑昕有所隱瞞。薑昕神色一怒道:“有裘兄這又是什麼意思?”江有裘冷笑正要再說卻被鎮玒打斷,鎮玒道:“有裘,你勿要生事!”江有裘聽鎮玒此言哼了一聲,倒是再不作聲。鎮玒見江有裘不語,便向薑昕道:“薑師侄,有裘平日甚是嘴快,想什麼便說什麼,你可不要向心中去了。”薑昕抬頭一望鎮玒,剛要說話,隻覺得鎮玒目中精光暴斂正自盯著自己。他隻覺得心頭如重錘怒擊一般,登時站立不穩。半天他才勉強道:“不礙事的,薑昕自是省得。”易子飲此時也看出了薑昕有異,隻是薑昕將頭垂得低低的,麵色陰沉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鎮玒冷笑半晌又道:“隻是目前論道會武正自進行,我們也不好放開手腳調查,隻好等到論道會武結束後,再徹查此事了。”正這時,旁邊那僧人插嘴道:“阿彌陀佛,隻是這魔功若要隱藏那便隻要忍住不發便是了,不知鎮師伯又如何知道那人身份呢?”鎮玒笑道:“這個簡單,我昆侖有一異寶,待論道會武結束那日我悄悄取來,自然能瞧破那人身份。”那僧人見鎮玒胸有成竹,不願再多說,隻是低誦佛號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