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一貴朝突然沉默的筱金江看了眼,知道他們之所以在“老彎刀”的威脅下暫時不吼叫了,是在幹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事情。筱金江的這一招倒是提醒了戚一貴,他突然想到了幾天前接到了一份一號天狼盧二平發來的加密電文,說是一號天狼盧二平(LEP)不時將前來月城潛伏,要他這位代號“五朵罌粟花”貼身警衛迅速作好一號天狼的潛伏安排。可如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又有什麼好的辦法來幫助一號天狼潛伏呢?英勇善戰的解放軍進攻月城的炮聲已隆隆響起,連“黨國國防部X秘密監獄”四角最牢固的崗樓都被共黨的大炮轟垮了,——可以說在共黨的淩厲攻勢下,他如今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加之他又被二廳解了職,成了政治官場的犧牲品,若果讓他在短時間裏設計出一套一號天狼的潛伏方案,還真讓他有些為難,同時也有些不心甘。
“這毛人鳳真的太可惡了,讓老子給自己曾經的對手一號天狼盧二平當貼身侍衛,美其名還授予我個什麼‘五朵罌粟花’的稱號,這不是羞辱我嗎?”戚一貴想起自己的新情人——如今已經成為他左膀右臂的日本巫女——也是妓女出身的女特工卓瑪給他分析毛人鳳和一號天狼羞辱他的命令,心裏老大不高興,“可是人在屋簷下又不得不低頭吧,為了生存保命,為了心愛的‘高原紅’——苗彩霞不受人欺負,為了讓卓瑪心甘情願地為自己賣命,讓他的作孽貨操,過癮,他隻得委曲求全了,但是也絕不能讓政壇勁敵盧二平好過,他要慢慢折磨收拾這來頭不小的一號天狼!”戚一貴見一手手握警棒一手提槍在手的“老彎刀”凶神惡煞地在甬道裏來回巡視著每間政治犯監舍,時而又看看他,他在原地地踱了幾步,他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剛才那些被關押在秘密監獄的“罪犯”們的吼叫聲。突然他的眼光落在了那些被關在監獄中的犯人身上,靈機一動,暗忖:“我以前不就是以黨國的秘密監獄作為潛伏點嗎?多年過去了,我仍安然無恙。倘若一號天狼盧二平也把這監獄作為潛伏點,恐怕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隻不過要讓他成為監獄的獄卒那是太難了……管他的,先把自己潛伏下來再說!”戚一貴腦筋來了個急轉彎,對剛才高喊的以筱金江為首的“共黨嫌疑犯”說道:“諸位,你們等一等,我去去就來!”戚一貴轉頭對身邊的“老彎刀”道:“走,跟我走一趟!”
“到哪裏去啊,副監獄長?”“老彎刀”疑惑地問。
“把槍機打開,跟我走!”說完戚一貴拔出手槍在手,迅速將子彈上膛,朝監獄長的辦公室走去。
筱金江見戚一貴帶著“老彎刀”突然離開,又不明白剛才他臨走時說的那句“諸位,你們等一等,我去去就來!”一話的意思,繼續高喊著:
“打倒蔣某人的獨裁政府!”
“快放我們出去!”
“臭獄卒,快放我們出去!”
也許正在監獄長辦公室辦公的監獄長聽見了監舍“共黨嫌疑罪犯們”的高喊聲,他與自己的警衛提著槍急匆匆地跑出了辦公室朝監舍衝了過來。監獄長看見副監獄長戚一貴與“老彎刀”正急匆匆地朝他走來,急忙問道:“喂,戚副監獄長,你們到哪裏去?”監獄長話音未落,戚一貴抬手就是砰砰兩槍將監獄長擊斃地,跟在後麵的警衛因事起突然,正欲舉槍向戚一貴開火,“老彎刀”抬手一槍將警衛打死。戚一貴鄙夷地朝監獄長的屍體看了眼道:“老彎刀,把他背起來!”“是!副監獄長!”言畢,“老彎刀”順勢將監獄長的屍體背在自己的肩膀上,問道:“副監獄長,到哪裏去?”“走,到監舍去!”不一會兒,戚一貴帶著背著監獄長屍體的“老彎刀”興高采烈地來到了關押筱金江那群政治犯的監舍。
筱金江突然見戚一貴高興地返回到了監舍,並且看見“老彎刀”背上背著一個人,那人似乎已經受傷,鮮血源源不斷地從身上淌下,流在地上成了血斑。戚一貴轉身對“老彎刀”說道:“把屍體放在地上!”“老彎刀”聽話似地把一具血淋淋的屍體扔在地上,筱金江等人一看,這屍體不是這黨國國防部X秘密監獄的監獄長嘛,怎麼被打死了?戚一貴見以筱金江為首的政治犯一副驚愕的表情,冷冷一笑道:“諸位,我們與你們打交道多年了,你們一定認為我與‘老彎刀’是個十惡不赦的黨國走狗吧,其實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們倆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們端的是黨國監獄的碗,吃的是黨國監獄的飯,但是我們倆信仰的是共黨和人民解放軍倡導的共產共妻……哦,不對,應該是共產主義的思想……說實在話,我與‘老彎刀’早就想投奔共黨和人民解放軍了。今天在這即將改朝換代的時刻,我與‘老彎刀’鬥膽把這黨國國防部設置在西昌關押共黨政治犯的秘密監獄長槍斃了,希望等人民解放軍攻擊城來的時候諸位能給我們倆作個證,是我們倆殺死了這反動的黨國國防部X秘密監獄的監獄長的。你們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