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再見!”
“GoodBay!”
站在一旁的賈小東見昝黑雲對秦美梅關愛有加,猜想昝黑雲一定是對秦美梅有了好感,心裏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醋滋味真的讓他難受,他對昝黑雲暗罵道:“龜兒子,你以為你是局副局長就可以憑借權力把我暗戀的美妞勾走嗎?哼,呸!操你媽的屌!”賈小東又想起自己的那股醋意,又開始暗罵自己:“賈小東呀,你他媽真的賤,秦美梅馬上就要成為何鏖戰的妻子了,你還在胡思亂想什麼呢,真賤!!”
賈小東,劉利箭,秦美梅三人在一位接待解放軍的帶領下上了一輛軍用卡車的車廂,此時車廂裏已經占滿了許多參加臨汾各類培訓學校學習的解放軍。原來這次來臨汾大本營參見培訓的人很多,不僅有參見黨校培訓的,還有參見電校培訓的,衛校培訓的,財貿校培訓的,通訊校培訓的等等共十幾類學校。
軍車在河穀盆地上奔馳,東部的太行山、西部的呂梁山,縱貫南北,恒山、五台山、係舟山、太嶽山和中條山散列其間,清晰可見,雖則海撥不高的山巒給人一種光禿禿的感覺,樹木極少,可那連綿不斷的崇山峻嶺卻不斷給人以巍峨雄壯之感,加之美麗的汾河不斷給官兵們送來涼爽而輕柔的風,所以賈小東,劉利箭,秦美梅站在車廂裏仍感到無比的愜意,他們拚命地吮吸著這清新滋潤的空氣。
“戰友們,我們終於到了一塊藏龍臥虎之地,你們知道嗎,它曾是昔日唐堯的古都,更是今日培訓革命英才的搖籃!”劉利箭暗忖著,低頭輕撫著胸前鮮豔的紅花,還有王娜娜臨別時送給他的仍有餘香的長白金達萊花。
一旁的秦美梅見劉利箭輕撫著胸前的紅花以及王娜娜送給他的長白金達萊花,好似看透了劉利箭的心裏,低聲問道:“劉排長,是不是想虞醫生和你的那位王娜娜主任了?”
劉利箭抬頭看了看幹姐姐秦美梅,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道:“有點。幹姐姐,你想何幹事嗎……不,現在應該叫何副隊長了。”
“想啊,人之常情嘛。”秦美梅大方地點著頭,她感到這別離的愛情滋味更甜蜜液也更苦澀。
少頃,劉利箭突然低聲問道:“秦秘書,你看,昝副局長是不是對你有那個意思?”
“什麼意思?”秦美梅故作不知,但紅霞卻飛上了臉。
“你是我老師,我就懂,難道你不懂?”
“老師也不是萬能嘛。”
“你怎樣看待這件事?”
秦美梅想起離別前的夜晚,她與何鏖戰在茂密的草叢裏身體相觸的不了情,嚴肅道:“有什麼好看待的,我與何鏖戰不是給你和賈副隊長已經打了報告,馬上準備結婚嘛。”
“嘿嘿。萬一昝副局長向你提起……你怎麼辦?”
秦美梅抿嘴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道:“你就別擔心了,我自有對付他的辦法。”
“我可提醒你哦,昝副局長現在是臨汾大本營的後勤副部長,你可別亂來,一定你要處理好,否則得罪了他,小鞋是夠你穿的了。”
秦美梅早使出前瞻術,看出了這昝黑雲不僅與她有段孽緣,而且他還是標準的倭寇出生,如今隻不過是潛伏在解放軍隊伍裏的日本在逃關東軍師團的師團長罷了,於是又是一笑,道:“放心吧,好弟弟,我的腳本來就不大,穿就穿嘛。”
“我說正經的。”
“我也是正經的啊。”
兩個人說完不覺都笑了起來,引起了賈小東的注意,問道:“你們倆在笑什麼啊?”
秦美梅看了眼一臉迷惑的賈小東正盯著他們,她向賈小東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我們高興著嘞!”
“高興就好嘛!”賈小東微笑著向秦美梅點著頭,他發現這秦美梅笑起來真的好靚呢,唐代的上官婉兒笑起來恐怕也不及她這般美麗攝魂。
幾十輛軍車連在一起猶如一條長龍沿著汾河岸邊快速地向大本營行駛著,劉利箭站在車廂向兩邊望去,隻覺路邊的樹木,房屋,村落,山嶺一晃而過。半個時辰後,他從汽車的後視鏡裏突然看到有數輛大馬車緊緊地跟著他們的軍車,馬車上似乎馱著什麼東西。
“秦秘書,你看後麵有馬車!”也許劉利箭上次在公路上遭到了馬車上的敵人伏擊後仍然心有餘悸,提醒著秦美梅。
秦美梅忙朝後視鏡看了看,又轉過頭朝後望了望,果真有數輛馬車緊緊跟著軍車後麵,便說道:“我也看到了,的確有很多馬車”。
“那是臨汾大本營後勤部組建的給大本營拉糧送貨的馬車。”此時前來接待賈小東,劉利箭,秦美梅等南下幹部的一名著解放軍衣服的人回答道。
秦美梅也想起了在公路上被藏在馬車草堆裏的敵人襲擊的事情,朝旁邊接待他們的解放軍看了看,笑著問道:“同誌,你怎知道的?”
“我就是大本營後勤部的通信員。”
“噢——那你們的工作很忙吧?”
“有點,反正大本營十幾個培訓學校以及各個機關的吃喝拉撒,醫療衛生都要去管……還有各個單位需要的槍支彈藥什麼的……反正閑雜的事情多著呢。”
“同誌,你們的工作倒不是閑雜工作喲,而是特別重要的,兵書上不是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嘛。”
“女同誌,你說得很正確。”接待的解放軍見秦美梅不僅人長得很漂亮,而且說出的話顯得很有文化,便道:“你是哪裏來的,這麼有文化?”
當著車廂裏那麼多的解放軍,通信員誇獎著秦美梅,搞得秦美梅還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秦美梅紅著臉忙回答道:“我們來自哈爾濱。”
“噢,就是北方冰城的哈爾濱吧。”
“對。”
“這次哈爾濱公安局副局長昝黑雲就調到大本營當後勤部當副部長了,真了不起。”
“你認識昝副部長?”
“現在還不認識……那你認識嗎?”
“認識,與我們同乘一節車廂來的。”
“那你們太幸運了。”
“為什麼?”
“我聽大本營的領導說,昝副部長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辦事幹淨利索,雷厲風行,很得同事們的擁戴。可就是……”
“可就是什麼?”
通信員見秦美梅是一個女同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可就是……可就是……”
“怎麼,有難言之隱?”
“沒有,我聽別人說,昝副部長將近四十歲的人,還是單身漢,不知道他是怎麼憋過來的。”
通信員話語剛落,整個車廂的解放軍戰士都大聲笑了起來,羞得秦美梅片片紅霞滿臉飛,因為她曾聽戀人和鏖戰說過,男人憋起來很難受了,隻有排洪後方可舒服,所以聽到通信員的話後,她心裏暗忖著:“難怪剛下車的時候,昝副局長叫我給他去信,莫非他這個老單身漢真的是對我有意思?莫非真的是他的身體憋不住了?莫非他真想要我做他床上的陪伴女郎?”
夕陽返照,給汾河兩岸的萬物濃濃地染上了一抹橙黃,燙上了一層金,望著河水猛漲的汾河以及喜笑顏開的戰友們,劉利箭心裏在想:“看來春華後的成熟秋天真的真的快要來了呢!”
一個小時後,軍車終於把賈小東,劉利箭,秦美梅載到了黨校住地——那是一九四八年臨汾決戰時黨國隊伍被消滅後丟下的破營房,周圍雜草叢生,戰壕密布。
進得住地,賈小東,劉利箭,秦美梅他們還可以清晰地看到大量碉堡群,高大城牆,多層外壕、鐵絲網,鹿砦等副防禦設備以及殘垣斷壁、戰壕坑道……
“剛才在車上我遠望了一下臨汾城,發覺城是依自然地形建在一個大土丘上,內高外低,牆高壕深,整個城郭壯似臥牛,易守難攻。”賈小東邊折被蓋邊對劉利箭說。
“不然為什麼人稱臨汾為‘臥牛城’。”劉利箭補充道。
“你說臨汾叫臥牛城?”
“你還不知道,真有點孤陋寡聞了。”
“我隻知道黨國軍隊為防禦解放軍進攻臨汾,構築了四道防線,解放軍當時既無飛機又無坦克與大炮,隻好采用連續爆破、坑道作業、對壕作業、拋射炸藥包和尖刀戰術,最後人民解放軍以15000餘名官兵的鮮血和生命才換來了這塊土地,原來這形似臥牛的山城真的是易守難攻。”
“形似臥牛隻是一個方麵,關鍵在於敵人構築的四道防線阻礙了我軍的進攻,讓15000餘官兵血染疆場。我想若果不是那些為了中華民族的解放英勇犧牲的有名的或無名的英雄采取連續爆破、坑道作業等各種攻堅戰法,我們付出的生命恐怕遠遠不止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