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鱉山海與尤金蓮想著心事，順口打著哇哇。
“癟三上海，你們父女倆是不是去過幾個月前礵鴨山勞改隊招聘臨時工的現場？”
“怎麼哪？”鱉山海與尤金蓮都一驚。
“我總覺得我在那裏見過你們的。”
“湯師傅，你一定認錯了把，世界上長相相近的人多著呢，我與我父親從沒有去過你所說的什麼礵鴨山勞改隊的招聘現場。”尤金蓮立即狡辯著。
“癟三上海，你去過礵鴨山勞改隊裏麵嗎？”
“沒有呀，那是監管重地，我咋進得去。”
“我總覺得你狠像我在勞改隊房建工地上見到的一個人。”
“那人與我想象嗎？”
湯北麑又把頭轉過來，看了看鱉山海與尤金蓮兩人極眼，道：“太像了！”
“那人是幹什麼的？”
“他是拉獨輪車運石料的。”湯北麑想了想，“隻不過，後來發現，那人是潛伏到勞改隊刺探情報的黨國二廳特務。”
“捉住了嗎？”
“哼，算那狗崽子跑得快，沒有被集賢縣剿匪大隊捉住。”
“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說出來你們要嚇一跳。”
“不會吧。”
“經查，他就是一號天狗派往礵鴨山的前沿指揮官鱉山海！”
“啊，是他？”
“怎麼，你認識他？”
“哦，不認識，不認識，隻是聽人說過。”
“那廝與在逃的關東軍師團摻和在一起，血洗了三堆子村，現在，集賢縣公安局剿匪大隊通過省裏向全東北發了通緝令，至今那兩個被通緝犯的頭像還張貼在勞改隊和我們的村裏嘞。”
“怎麼還有一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個女的，聽說是鱉山海的老相好，情婦。”
鱉山海與尤金蓮聽得心驚肉跳，尤金蓮嚇得一把緊緊抓住鱉山海的手。
鱉山海從包袱裏拔出匕首準備殺死湯北麑，尤金蓮連忙使眼色攔住。
鱉山海見不遠處是連綿不斷的森林，將手朝外指了指，示意尤金蓮立即逃走，尤金蓮馬上點頭同意。
“湯師傅，我女兒有些尿急，想下去小解一下，麻煩你停停車，行嗎？”鱉山海裝出假笑。
“馬上就到佳木斯火車站了，忍一忍到那裏去解吧。駕！”湯北麑見前麵的吉普車早已失去了蹤影，心裏著急得狠。
“湯師傅，水火不饒人呢！求求你了，我實在憋不住了。”尤金蓮裝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那好吧，籲——”
馬車一下子就停下了。
尤金蓮抓起包袱就跳了車，跑進了墨色的森林裏。
鱉山海見尤金蓮跳下了車，也抓起包袱跳下了車道：“湯師傅，我有些拉肚子，我也去方便方便。”
“那你們快點，我還要趕路呢。”
“知道了。”
“你們小解拿什麼包袱嘛。”
“我們的衛生紙在包袱裏，不拿不行啊。”
“真是。”
子規聲聲，山原綠遍。
再說那日苗彩霞與還珠青兒經過一番打扮再次進城去偵察，她們結伴來到了有“東方莫斯科”之稱的哈爾濱中央大街，隻見街道兩邊分布著俄式和歐式的各種建築，令兩人讚歎不已。
這時，中央大街上走過一對人來，他們就是剛剛調到哈爾濱公安局的帥靈力和大虎子。大虎子見前麵走過了二位漂亮的姑娘，尤其是其中的一位似乎比他心目中的王娜娜還漂亮，不由得多注目了幾眼。
“帥副處長，你看前麵的那姑娘好漂亮！”大虎子指著苗彩霞對帥靈力說著。
帥靈力順著大虎子所指，遠遠一看，果見那姑娘天生一副美人胚子，身材苗條，氣質高雅，那美呀，隻有用達芬奇的美麗密碼來形容了，覺得比起他cao過的日本女魔川崎美子（徐奇蕾）要漂亮多了，體內的獸血不由得跳濺了幾下。帥靈力色迷迷地朝苗彩霞看了幾眼，連聲讚道：“的確很美，比你心目中的王主任怎麼樣？”
（下）
“各有千秋，均屬美女一類。”
“現在開眼界了吧，城裏的美女多著呢。”
“真洗眼睛喲。”
“好好幹吧，愛你的美女多著呢。”
“隻是……隻是……我夜夜還想著王主任，覺得她還是最美的。”
“隻因為你對這些城裏的美女不熟悉不了解罷了，一旦熟悉了她們了解她們，你一定會像喜歡王娜娜那樣喜歡上她們的。”
“嗯，有點道理。”
“快看，你說的那位美女走過來了。”
苗彩霞與還珠青兒也看到了帥靈力與大虎子，從他們指指點點的說話中，苗彩霞與還珠青兒猜知對麵的帥靈力與大虎子一定在談論著她們，她們以為是暴露了，幾乎是同時立即將手插進了褲袋裏，緊握著手裏的毛瑟槍。
帥靈力看到了對麵走過的兩個漂亮女子幾乎在同時將手迅速插進了褲袋裏，他來不及暗示大虎子，也立即將左右手同時插進左右兩邊的褲袋裏各握住一把已經上膛的手槍。
“副處長，你看，那美女朝著我們笑呢。”大虎子畢竟人還年輕，不曉得此時雙方都在以極大的戒備心理防備著對方，仍在輕鬆自在地瞧著微笑著自己走來的美女。
也許正是大虎子的輕鬆與微笑消減了緊張的對決氣氛，當苗彩霞、還珠青兒與帥靈力，大虎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們都互相微笑著對視了一眼。
片刻，帥靈力與大虎子又轉頭朝那苗彩霞與還珠青兒望去，沒想到這時苗彩霞與還珠青兒也正轉過頭朝帥靈力與大虎子張望。
“大虎子，走，我們再到哈爾濱賓館去等候，看有沒有來尋找羅慧玲的人！”為了尋找羅慧玲的下落，帥靈力與大虎子用的是守株待兔的辦法。
“副處長，我們等了好多天也沒見任何人來找羅慧玲，是不是我們的辦法太陳舊了？”
“陳舊就陳舊點吧，我想這恐怕是唯一能用的陳舊辦法嘍。”
“好，走吧，副處長，我聽你的。”
帥靈力會心地一笑道：“光聽我的還不行，還要聽局長，副局長的，知道嗎？”
“知道了。”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小節，帥靈力還在想剛才遇見的兩位漂亮的姑娘。他突然問大虎子：“大虎子，你認為剛才那兩位美女是黨國的特務嗎？”
“啊……”大虎子大驚，他以疑惑的眼光看著帥靈力，“副處長，你不會冤枉美女吧，那麼漂亮的美女怎麼會是特務呢，我不信！”
“嗯，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有種直覺……”
“什麼直覺，副處長？”
“我直覺她們就是特務。”
“那你為什麼不把她們抓起來？”
“證據不足嘛。”
“副處長，證據不足，那你還懷疑別人是特務？我還可以懷疑你是特務嘞！”
“你小子，腦筋轉的都快的，在幫美女說話了，是不是又瞧上她們了？”
“副處長，你就別笑話我了，我心裏除了王娜娜——王主任，什麼人都不喜歡。”大虎子側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與他一樣有著虎背熊腰，但身體比他還結實，長相很帥氣的帥靈力，笑道：“副處長，反正你現在也是單身漢，我看你與那個很嫵媚的女郎很般配，為何不把她娶回家做老婆？”
“少耍滑頭，”帥靈力嗔怒著，也許他對剛才擦肩而過的兩個女郎印象太深了，他故意為道：“你說是那個女郎？”
“就是那位美麗得符合達芬奇密碼的那位美女旁邊的那位女郎。”
“你是不是想搞拉郎配？”
“不敢。”
“為什麼？”
“萬一她們真是女特務我不把你害了。”
“為了愛，不存在，沒關係。”
大虎子又朝帥靈力打量了一番，他對帥靈力剛才的話好生疑惑，道：“副處長，你不會真與特務結婚吧。”
“未嚐不可。”
“嗯，看來，我要與你保持距離了，不然我那天被你家的女特務老婆暗殺了，我還不知是什麼原因。”
“有那麼可怕嗎？”
“當然，我是你的助手兼警衛，特務要殺的人首先會殺我的。”
“為什麼？”
“因為我是你的貼心豆瓣哪。”
“嗯，有道理。”
“所以呀，若果哪天我被殺了第一嫌疑人就可能是你的老婆喲。”
“什麼狗屁邏輯！”帥靈力不想再與大虎子鬥嘴皮子了，他想起剛才那兩位並肩行進的美女同時將雙手插進褲袋的情形，道：“大虎子，你觀察到剛才那兩位美女與我們並肩走來的時候，幾乎是在同時將雙手插進褲袋的動作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