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敵人又是幾梭子子彈向他掃射而來,把那棵美人鬆幹打穿了好幾個洞!
“好險!”大虎子暗自慶幸,又見兩個人走出帳篷跟在了前麵幾個人的後麵,他一計算,共有七八個人,其中還有幾個穿日本昭和九式的小日本鬼子,唯獨沒有坐在帳篷中間拿著一張紙講話的人,他心裏想道:“那人穿著美式服裝,莫非他是個大官?”想到此時,他決定隻有學學東北虎、梅花鹿和丹頂鶴的本領先躲開敵人的掃射,再把那著美式服裝的家夥活捉。
好家夥!
大虎子見那幾個持槍的家夥嘀咕了一陣後,不知相互間說了些什麼,馬上就分為兩組,沿著原始森林的兩邊邊緣進行搜索。
大虎子見那幾個人搜索的方向正是村主任回村的方向,急忙“嗖——嗖——嗖”三支暗鏢飛出,打在了鱉山海一組的身後,鱉山海以為發鏢人就在後麵隻得回了頭。
可是甄騾子帶著的一組仍向王村主任兼貧民團主席回村的道路搜索,大虎子又從鏢囊裏取出三支飛鏢緊握在手中,以最快的速度像東北虎一樣趁著黑夜或滾或跑串到了甄騾子一組的後麵,又是“嗖——嗖——嗖”地連發三鏢,把甄騾子在亂放幾槍後調了回來與鱉山海彙合在了一起!
約摸半個小時,大虎子猜想追殺他的幾個人離開剛才的帳篷也差不多有將近六七裏路遠了,他馬上來了個往回跑,一者他掛念犧牲的小沈甲,二者他懷疑帳篷裏穿美式製服的人可能被他的飛鏢射中了,不然那人不會不出來追殺他。
果不出大虎子所料,當他忍著淚用雪掩埋好小沈甲的屍體後,忙懷仇恨,躡手躡腳緊握兩支飛鏢匍匐爬近那帳篷時,借著雪的反光,他發現一個人正躺在帳篷地上發出痛苦的陶醉。
“誰?”帳篷之中的歐陽而成在昏迷中好象聽見帳篷外有人匍匐前進的聲音。
大虎子不敢答應,他怕歐陽而成聽出他的聲音,但他卻看見了那人正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舉槍瞄向他躲藏之處。
說是遲,那是快!
“嗖——嗖——”
兩支飛鏢打出,穿美式衣服的歐陽而成不僅手槍落在了地上,右手也同時被兩支飛鏢射中,身體隨著“哎呀”的一聲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大虎子衝進帳篷,把掉在地上的幾張爆破圖紙像撿垃圾一樣塞進自己胸前的棉襖裏,又把歐陽而成的手槍拾起別在自己的腰間,再用一快黑布把歐陽而成的眼睛蒙住,最後用身上的褲腰帶把歐陽而成雙手反捆起並迅速將其從帳篷裏押出來,向那原始蔥鬱的森林中走去……
白雲不斷地從山穀中湧出,越積越厚,像鋪絮,像汪洋,讓人捉摸不定。
其實以前的大虎子與小沈甲也沒有來過此處,他隻得小心翼翼地押著傷痕累累的歐陽而成在密林中走著,他想起村主任臨走時拿出指南針測了測方向並且還說了句“一直朝東走就會走出這片森林”的話,知道東邊就是勞改隊和山堆子村莊,於是就大膽地押著歐陽而成朝東邊的勞改隊走去!
借著積雪的反光,走了一夜,可並沒有走出多遠,當第二天黎明到來的時候,他發現走了一夜好似仍在礵鴨山西側,透過密林他還看見二十幾個背著槍手裏拿著鐵鎬、鐵鍬,嘴裏叼著大煙的人——其中還有幾個說著嘰哩哇啦日本話的關東軍,走進了礵鴨山西側下的一個山洞。
“這些人是誰?還背著槍,莫非他們就是公安局、勞改隊和貧民團要尋找的匪特和日本關東軍?”大虎子猜想著,心裏一陣興奮,對後麵的歐陽而成厲聲嗬斥道:“快點走!”
歐陽而成聽出是一個小孩的聲音,心中竊喜:“一個乳臭味幹的小夥子敢擒拿我,真是笑話!”於是笑了笑嚇唬道:“小夥子,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那你想知道嗎?”
“悉聽尊便。”
“我是黨國保密局的少將。”
“少將有什麼了不起,你現在還不是被我擒住了。”
一陣沉默後,歐陽而成苦笑了一下:“我不是負傷了,若果我不是被發鏢人擊傷,恐怕你就不那麼容易捉住我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隻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發鏢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