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尋找天音 第30章 告刁狀呂安遭冤屈
呂娘跟師曠兄打了招呼,就背著七弦琴出發了。她的第一站是去齊國,尋找韓娥姑娘。她覺得,韓娥會唱歌,她會演奏音樂,把二者結合起來,那該是多麼美妙的事。上次與韓娥分別,聽韓娥說,她本是韓國人,到齊國親戚家去。不會這麼快就回去了。
話休煩絮,走了半月,呂娘到達齊國的臨淄城,剛到城裏旅店住下來,就聽店小二說,街上有位韓國賣唱的姑娘被盜賊搶了。呂娘大吃一驚,聽到此言,她馬上意識到絕對是韓娥姑娘。便叫住店小二,細細打聽情況。
店小二說道:“這個姑娘叫韓娥,據說是韓國人,來齊國尋找親戚的,因為沒有找到親戚,而她的生活已經很困難,到了無飯吃的地步,於是她就在雍門一帶賣唱求食。她的歌聲異常美妙,充滿了哀愁,因而深深地打動了聽眾的心弦,以致三天以後,聽到她歌聲的人還感覺到歌聲在房梁上繚繞、飄蕩,充滿了神奇的魅力。可是她是個膽小怕事的女子,盜賊們老跟著她。據說,她在信陽就被盜賊搶了,幸好遇到晉國的師欣樂師幫助了她。不知這次,又有誰能夠發善心救她一把。唉,可憐的女子。”
聽了店小二的敘述,呂娘已經清楚韓娥的處境很糟糕。這個姑娘心地善良,可就是膽小怕事,柔弱無力;遇到盜賊,無力反抗,眼睜睜地被搶走物品,有苦無處訴。她決定再去幫她一把。
呂娘把自己的行李安排好後,重新打扮了一下,變成一個蒙麵俠客。趁著朦朧的夜色,按照店小二指點的方位悄悄竄去。
過了兩條街道,忽然聽到一陣幽怨的聲音,她停下來仔細辨別,這聲音似乎唱中有哭,哭中有唱,悲悲切切,曼聲而怨憤。果然是韓娥的歌聲。
呂娘確定了韓娥唱歌的旅店和方位,學起了俠客的行徑,登上高牆,飛簷走壁,不一會兒就到了旅店樓頂。她伏在屋頂,悄悄觀察下麵的動靜。
忽然,她發現,韓娥幽怨的歌聲竟然召來了不少普通居民,往這個旅社走來,有的手裏還拿著東西。細細一想,呂娘立即明白了。韓娥的歌聲是那麼的悲涼,驚動四方,繞梁不絕。使得人們聽完之後整日沉浸在悲哀的情緒之中不能自拔,隻好拿出自己微不足道的東西來幫助她,把她請出來,讓她唱歡樂的歌。也讓人們從悲痛中解脫出來。
呂娘不管人們怎樣,從暗中跳下屋頂,七竄八竄,就來到了韓娥的房間。
來到房間窗前,呂娘撕破窗紙,悄悄說道:“韓姑娘,我來看你了,快開門。”
韓娥聽到聲音很熟悉,就打開房門,隻見人影一晃,一個黑衣女子閃了進來。
韓娥猛地一驚,嘴唇還未動,呂娘閃電般地伸手捂住她的嘴唇低聲說:“莫怕,我是師欣。”說完拉下臉上的黑紗布。
韓娥才看清,真的是師欣大恩人。
呂娘返身關上房門後,才說道:“我剛到這裏,也是專門來找你的,聽店小二說,你又被盜了。所以才趕來。”
韓娥突然跪下說:“再次麻煩恩人,小女身無半文,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感謝你。”
呂娘道:“先不說這些客氣話,跟我走。”
“走?到哪裏去?”
“到我住宿的旅店去。”
“可是我……”韓娥欲言又止。
“我明白,還得跟店主打招呼。”
“不是那麼簡單,因為我欠店主的房錢,就遭到了店主人的侮辱,我在滿心悲痛中,才用歌聲表達我怨忿的心情。”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更好辦。走,我們去見店主。”
韓娥唯唯諾諾地跟在呂娘身後。來到店主房前,呂娘大聲道:“店家,結賬。”
店主一開門,看見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雖然很美,可滿臉怒氣。仔細一看,卻認得她是晉國著名的大樂師師欣。於是迅速堆下笑臉問道:“大師初來乍到,令小店蓬蓽生輝,有什麼賬可結呢?”
呂娘道:“少說廢話,為韓姑娘結賬,她欠你多少房錢?”
“哦,這個呀,不多,不多,才三個刀幣。”
呂娘聽畢,從衣袋裏掏出三個刀幣,“啪”的一聲放在櫃台上,厲聲道:“看清楚,少不少?”
店主哪敢回言,隻是點頭哈腰地說道:“不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