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意外的機遇。
那天,呂琴操受蒙將軍之命,給晉王的三公子姬東侯送一盒外族進貢的禮品,剛走到姬府門外,迎麵碰上娉婷而來的姬蔟兒。
呂琴操並不認識姬蔟兒,隻是禮貌地點頭問好。哪知姬蔟兒見到呂琴操,一下子呆了。從來沒有在宮中看到如此英俊瀟灑的美男子,他是誰?
呂琴操已擦身而過,走了十來步。姬蔟兒突然喊道:“喂,你站住。”
“小姐,你是喊我嗎?”呂琴操回頭問道。
姬蔟兒到:“當然,不是喊你喊誰?”從來不易激動地姬蔟兒竟然激動地說道。
“小姐,你有什麼事?”
“你不認識我嗎?”
“對不起,我的確不認識小姐?有事嗎?”呂琴操很禮貌地答道。
“你聽說過姬蔟兒嗎?我就是。”
“哎呀,原來是公主駕到,失禮,失禮!”呂琴操早先聽同事說過,晉王有個小公主姬蔟兒,是個美女。沒想到今日真的見到了,確實美豔絕倫。連忙賠禮。
“算啦,你沒見過我,當然不認識,我不怪你。”姬蔟兒嘻嘻一笑,“我想問你,你是誰?拿的什麼?做什麼去?”
呂琴操道:“稟告公主,小的是蒙將軍手下的呂琴操,奉將軍之命,給姬東侯送東西去。”
“哦,原來你就是呂琴操呂大師呀,我也聽父王說起過你。”姬蔟兒往前快走幾步到呂琴操麵前,“是給我哥哥送的呀,是什麼好東西呀?”
“稟公主,小的不知。”
“算啦。我聽父王說你是個彈琴高手,我也喜歡彈琴,你可以教教我嗎?”
呂琴操聽了,嚇得後退一步,連忙說道:“小的哪敢與公主相比?公主的琴音,如天樂灌耳,誰人不知啊?”
姬蔟兒格格一笑:“咯咯,我那會彈琴呀,跟著娘學了一段時間,老是走調,娘罵我不用功,我其實很用功的,可是總是不得要領。”
“也許是公主精力不集中吧,學琴要全身心的投入才行呢。”
“噫,你怎麼知道我精力不集中呢?我確實討厭娘親囉嗦,聽不進去呢。”
“這就是公主你的不對喲……”話剛出口,呂琴操知道說錯了,連忙說,“對不起,小的失禮了,請公主諒解。”
“沒啥關係,你說對了,確實是我不專一,所以琴藝總是提不高。”
“嗬嗬。”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公主請說,隻要小的知道,定不隱瞞。”
“那就好。我想問的問題是,子曰:‘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移風易俗,莫善於樂。’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呂琴操一聽,知道她問的問題很深奧,不是一般的琴手能回答的,或許她在考我吧?想了想說道:“公主所問,玄理很深,我也很難說清楚,讀古人的《樂論》,我想大意可能是這樣的,古人雲:‘夫樂者,天地之體萬物之性也。故定天地八方之音,以迎陰陽八風之聲。均黃鍾中和之律,開群生萬物之情氣。故律呂協則陰陽和,音聲適而萬物類。男女不易其所,君臣不犯其位。’也就是說,音樂是天地自然的精華,能起到教化作用,上至天子,下至貧民百姓,欣賞音樂能夠讓人提高品位,陶冶情操,這樣一來,國家的法律、法規等就能得到共同遵守,家規、秩序等也能得到維護,人與人之間互敬互愛,和諧自然,豈不美好呢?”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姬蔟兒受益匪淺。”姬蔟兒道。
這時候姬府大門開了,出來幾個人,呂琴操連忙說道,“哪裏的話,小的也隻是粗淺地理解,今日還有事在身,有機會我再陪公主切磋琴藝。小的先去送東西。”
“好的,一言為定。”
呂琴操進姬府大門去了。姬蔟兒望他進了大門,戀戀不舍地站了一會,才轉身往回走。
沒走多遠,剛轉角來到林蔭道上,前麵走來五六個男人,邊走邊瘋狂打鬧,滿口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