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子琰眼眉輕挑,不懷好意地笑道:“哦?她居然沒告訴你?”
紀程不解的反問,“王爺這話什麼意思?”
隱在暗處的茅馨柔全身的神經突然繃緊,反而不敢抬頭,牙關緊咬,拳頭緊緊地握著。
這時候,府邸的下人走進院子,恭敬地走到紀程耳邊說了句什麼,隻見紀程眉心緊蹙,立在當下,死死地盯著胥子琰,去留都很為難。
茅馨柔見狀,忙起身,才要上前說些什麼,卻是被胥子琰搶了話茬。
“她已經將她安頓好!”胥子琰看著臉色緩和的紀程,眼中染上一抹狐狸般的狡黠,在夜色的掩蓋下,閃著說不出的詭異。
長鬆一口氣的茅馨柔從暗處走出來,低著頭,略微蒼老的聲音似有似無地說道:“大當家有事先去忙吧!老奴……代夫人謝謝大當家救命之恩。”
紀程複雜目光凝在“張嬤嬤”的臉上,不知為何,這次再見卿綰語身邊的老嬤嬤,總覺得她與以前不同,卻說不上為何,一種莫名的感覺。
“嬤嬤言重了!夫人救了柔兒便是於我紀程有恩,夫人有難自當盡力。”
下人又再催促,紀程無暇再耽擱,匆忙行禮後轉身離開。
茅馨柔一直看著紀程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良久才緩緩低頭,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
胥子琰見不得這倆人矯情的糾葛,索性在一旁緊閉雙目,眉心緊蹙。他的心被屋子裏的她始終牽著,懸著。
“謝謝!”
聽著突然的道謝,胥子琰沒有睜眼,神色如常,涼薄地說道:“不用謝本王!本王隻是不想白費了她維護你的一番苦心。”
茅馨柔自然知道胥子琰所說的“她”是卿綰語。之後,她再沒說話。這普天之下也隻有卿綰語這個女人才能忍受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屋內,卿綰語幽幽轉醒,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空氣裏縈繞著股說不清的香氣,似花香、又似藥香,似乎還有一股……
還未等請卿綰語仔細辨明清楚,便聽見個陌生的聲音傳來,“醒啦!”
卿綰語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穿白色錦袍,原是本身而立的男人慢慢轉過身來,他低頭慢條斯理地卷著針包模樣的東西,很顯然他是一名大夫。
救了她的大夫?
她不由地凝眉看著他,半是懷疑半是戒備地打量起來。此人麵色白淨,相貌妖秀,身材羸弱纖細,那股她剛才無法辨明的氣息似乎就從他身上來。
卿綰語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你不是人!”
慕塵淡定地將針包放在身後的桌麵上,緩緩抬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卿綰語,調笑地說道:“夫人怎麼罵人呢?我好歹剛剛救了您的性命。”
卿綰語沒有被慕塵的話所影響,淺笑著繼續說道:“擁有五千年道行的狐妖!這又算不算罵人呢?”
隻見慕塵臉色微變,但沒有半點恐慌,隻是意外,玩笑著說道:“竟能一眼看出我的身份?!夫人又何嚐是普通人?”
卿綰語端坐起來,接過慕塵遞上來的藥,想也不想就仰頭喝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