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雪亦是看著司徒烈,而後,把目光轉了開去。
見陶若雪移開了目光,司徒烈的心中一黯。看來,陶若雪現在仍然對他沒有信心。
“柳煙兒,你知道嗎?雪兒是我心中最大的珍寶,為了她,我甚至可以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要。”司徒烈看著柳煙兒,又道:“別說你現在隻是要求我以後不要追殺你們,你便是讓我立即死在你的眼前,我亦是會答應的!”
陶若雪聽罷一怔,立即轉過頭來,目光之中滿是震驚地看著司徒烈。然而,此時,陶若雪的心中並沒有多少喜悅,反而,一顆心在往下沉。
司徒佑聽了,心中終是歎了口氣,同時,也放下了心來。
司徒烈能這樣對陶若雪,他……他也能夠放心了吧?
柳煙兒聽了,心中則是一陣喜悅。這麼說來,隻要她放了陶若雪,那麼,她和司徒佑就可以立即離開了。
然而,就在幾人各懷心思之時,卻聽到一個威嚴且帶著無限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住口,皇上,那種話也是你身為一個皇帝應該說出口的話嗎?”
大家聞言,立即轉過頭去,便見古如君在孫姑姑等人的陪同,滿臉怒氣地走了過來。
“兒臣見過母後!”司徒烈見狀,立即對古茹君拱手行禮道。
“你的眼裏還有我這個母後嗎?還有這浣月國的江山嗎?還有你那仍在繈褓裏的兒子嗎?你……你還記得你還是個皇帝嗎?”古茹君冷冷地看著司徒烈,厲聲質問道。
“母後,兒臣都還記得!”司徒烈知道古茹君是因為他剛才所說的話生氣。但是,他卻並不後悔說出那樣的話來。
“記得?你記得哪一樣?”古茹君氣得渾身發抖:“你眼中還有哀家這個母後,你剛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嗎?你的心中若還有這浣月國的百姓,你方才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嗎?你的心中若還有……還有你那個剛剛滿月的兒子,你能說出那樣的話來嗎?”
古茹君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字字如誅地質問著司徒烈。
“母後,若是你遭遇到危險,兒臣亦願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換;若是浣月國有了危險,兒臣自然身先士卒,死而後矣;若是熠兒有了危險,兒臣就算舍了自己的命也會先救下他!”說到這兒,司徒烈看著古茹君,頓了頓,指著陶若雪才又道:“可是,母後,兒臣同樣亦是愛著雪兒。如今,她正身處險境,兒臣做不到無動於衷。”
司徒烈的話雖然讓古茹君有些動容,然而,她的臉色卻依舊難看:“可是,你不要忘了,你是皇帝!身為皇帝,最重要的便是把黎民百姓放在首位!”
司徒烈看著古茹君,道:“母皇,兒臣是個皇帝,可是,兒臣同樣是一個男人,一個兒子,一個父親!若兒臣連自己的妻兒都無法保得周全,那兒臣還怎麼去做一個皇帝,怎麼去守護這天下的黎民?”
古茹君聽罷,知道司徒烈今日已經是鐵了心,隻提在心中長長地歎了口氣。既而,轉過頭去看著柳煙兒,道:“煙兒,你現在放開她吧,別因為你現在失去了記憶而做出讓你自己後悔的事來!”
“不,我絕對不會後悔!”柳煙兒斬釘截鐵地說道。
經過古茹君這麼一攪,柳煙兒並沒有立即放開陶若雪。
古茹君看著柳煙兒,歎了口氣,道:“罷了,你既然非要如此執著,那麼,你放了陶若雪,哀家與皇上答應,不再追究今日之事,放你離去。”
柳煙兒聞言,把目光投向了司徒烈。
司徒烈立即道:“煙兒,你放心吧,朕是一國之君,絕對不會做那等出爾反爾之事!”
柳煙兒這才放下心來,手中的匕首緩緩地離開了陶若雪的脖子。
“雪兒,快過來!”司徒烈見柳煙兒放開了陶若雪,立即叫道。
陶若雪得到自由之後,卻並沒有立即向司徒烈走去,而是轉過身去,看著站在柳煙兒身旁的司徒佑,道:“司徒佑,柳煙兒很愛你,以後,好好地對她吧!”
司徒佑聞言,眼中卻是一黯。她明明知道他愛的是她,她卻怎麼能那麼殘忍地讓他去愛其他人呢?
司徒佑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道:“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其他人了!”
陶若雪眼神一凝,心中長歎一聲。她知道司徒佑喜歡的是她,隻是,她這一輩子注定是回應不了他的。想著,陶若雪轉過身去,向司徒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