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馬曜,二十歲,本該上大學的,但是因為家境貧寒的原因,不得不輟學打工,眼下是一名黑車司機。
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失敗,小時候街坊鄰居們都說我命中克父,說我父親是被我害死的。我出生那天,我爸太過激動,笑死了。奇怪的是,我爸的葬禮結束後大家拍大合照時,我爸的身影出現在照片上,一臉的笑容……
父親的死很平靜,也很奇怪,沒有任何征兆,也沒生病,算是無緣無故的死去,至今是個謎。
父親死後母親撐起了整個家,她身子弱,有肝病,但是為了供我上大學,她不辭辛苦,堅持每天上街擺小吃攤子。
我原本成績在班裏還不錯,但不知為什麼,高考之前無緣無故的就發起了高燒,燒得迷迷糊糊的,母親哭著連夜帶我去急症,四十度的燒雖然退了,可我的狀態直落千丈,最終隻過了專科線。
心高氣傲的我怎麼可能接受專科,加上母親熬夜照顧我忘了吃藥,肝病犯了住了院,我索性放棄了讀書,找朋友借了輛不要的二手老普桑車,當起了黑車司機,每個月勉強能掙一千塊錢,跑得勤多一些,就是經常要躲交警的釣魚執法,勉強夠給母親維持治病的費用和自己的生活費。
八月的最後一天,我吃過晚飯後在金城汽車南站附近的馬路邊等活,最近聽說南站到馬集鎮的這段路上出現了怪事,說有公交車連車帶人失蹤了,司機和車上好像是13個乘客都失蹤了,車也沒找到。
由於我們生活在陰宿山腳下,所以當地大多數人都對這一類怪事很是相信。
據說我們這座陰宿山脈是地府鏈接人間的通道所在。相傳在數十年前,由於鎮守陰宿山脈的陰天子離奇失蹤,地獄十萬惡鬼在一條魔龍的帶領下闖出地獄,來到陰宿山脈。
一位名叫上官的大師聞此消息,隻身前往,獨戰魔龍,單槍匹馬擊退十萬惡鬼,因此人間才得以免去萬鬼侵蝕之災……
“哎,走不走?”
我剛在南站附近的一處馬路邊停下,就看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刀疤臉男子趴在車窗上問道。他一臉汗漬,眼神閃爍,神色有些慌亂。
周圍一片漆黑,偶爾有幾個亮著的路燈,燈光深處依稀能看到一些朦朧的房屋建築,幾輛小轎車在路邊停著,地麵上還能看到一些隨風滾動的煙蒂
“走,去呢?”我隨口問了一句。
“哦,馬集鎮啊。”刀疤臉笑著說道。
“走。”我點了點頭,意識他上車。不過我隨即就想到了那個公交車消失的傳聞,剛想拒絕他。
隻見刀疤臉轉身招手,我也回頭看去,隻見路對麵停著一輛黑色CR-V。
15年最新款的2.4排量四驅車?這車得25萬吧?開這車的不是老板就是狗大戶,我啥時候也能有一輛這樣的車啊。
隻見從CR-V後座上下來一個粗壯青年,從CR-V後備箱取出一個巨大的麻袋,雙手提著走過來。
“你不是有車麼?”我下車打開後備箱,問道。
“哦,那是朋友的車,不敢走爛路。”刀疤臉這樣解釋。
我幫忙把麻袋放進後備箱,然後上車發動,刀疤臉坐在副駕駛座上。提袋青年鑽進後座,他二十七八歲年紀,胳膊上有紋身,笑的有些心不在焉。
汽車發動,朝馬集鎮走去,這裏到馬集鎮不過是半個小時的車程。
不過由於這段路到馬集鎮中間要經過一片墳地,再加上這段時間的公交車傳言,大半夜的很少有人走這條路。但是為了給母親治病,我隻能硬著頭皮多拉活了。
開了一會,副駕駛上的刀疤臉打了個哈欠,問道。“你幹這個多長時間了?”
我並沒有回答刀疤臉的話,因為我感覺到後備箱裏有細微的響動,不是貨物因顛簸而產生的位移所響,而是有活物在觸碰著後備箱蓋。
我減速準備靠邊停車,隨口問道。“哎,你們拉的什麼貨?”
突然,後座青年猛然雙手伸過來,胳膊勒住我的脖子使勁勒。情急之下我腳下油門離合一踩一鬆,剛剛停下的車子瞬間又朝前躥了出去。
車子瞬間躥出的推動力驟然減輕了我脖子上的壓力,隨即我一縮脖子,一手打開車門,另一隻手使勁掰開青年勒住我脖子的胳膊,想都沒想,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