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彎月抹出了精湛的弧度,如同死神的鐮刀,散發著冰涼的氣息。
幽黯的月光下一群身披金甲銀袍的魂者駕馭著烈焰戰馬,追趕著前方不遠處一支顯得狼狽的隊伍。
隆隆的馬蹄聲破碎了山穀中寂靜的氛圍,令得無數魂獸倉皇逃竄。
“陛下有令,誅殺四皇子,爾等餘孽還不束手就擒。”領頭的男子一馬當先衝了上去,身後的金蛇衛如影隨形。
“呃啊—”
逃亡的人馬遭受到一輪輪攻擊,頭顱被隨意拋棄在路邊,屍體被戰馬所踐踏,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天空,穿過了山穀。
“殿下快逃!”一位佝僂老人拉著年幼的男孩,狼狽逃竄,在敵人中殺出一條血路。
“達叔我怕,我要回去找母後.。”男孩淚流滿麵,顫抖的聲音道。發絲淩亂的他,渾身顫栗,顫抖的雙腳為了逃跑,已經被荊棘劃過數道血痕。
“殿下淩妃娘娘年已經被陛下賜死了,你回去隻會白白送死。”衣衫襤褸的老人從喉嚨中發出一道淒涼的聲音。
“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為什麼?”男孩悲痛欲絕,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自己不明白昔日溫厚慈祥的父皇怎麼會做出這種殘忍之事,難道隻是因為自己體內的靈魂無故消失?
五年前男孩出生在地位顯赫,奢侈浮華的皇族之中,剛出生的他便得到上天的眷戀,身懷至尊靈魂,在皇族中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所有人都對他抱予了厚望。
剛出生便覺醒出靈魂,這意味著什麼!這說明將來的他擁有至尊強者的絕世天賦,能與七級魂獸媲美,可以鎮壓八荒,威懾各大帝國。
可惜男孩三歲那年,體內的靈魂之力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後來他那驚人的天賦也被無情地剝奪,兩年來修為一直停滯在三轉魂者的境界。
原本皇族的人還對男孩抱有一絲希望,畢竟他是皇室中唯一覺醒出靈魂的子嗣。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皇族開始逐漸對他失去了信心,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間隻能將他無情地拋棄。
失去皇帝庇護的他,從一個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逐漸變為一個整天被嘲笑和譏諷所挖苦的廢棄皇子,曾經嫉妒羨慕過他的皇族子弟不斷傷害他,作弄他,使他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殿下你放心,老奴就算死!也不會把你交給聖火門的畜牲。”老人手持冰劍,不顧一切衝殺出去。
“砰—”
突然,一道銀色的光柱從天而降,攔住了老人和男孩前行的腳步。
“殿下小心!”老人拉著男孩,身形暴退。
“淩達束手就擒吧!後麵是懸崖你們逃不了的!”
“還是把四皇子交給我們,或許國師能讓你死個痛快。”三人之中一位身披黃金鎧甲的護衛,麵目凶悍,殺意滔天。
暗淡的光暈下,三道身影緩緩出現,三人之中一位身披龍圖玄派的少年威風凜凜,他狹長的眼睛下籠著一層寒霜,那是殺戮的象征。
“想要四皇子,那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老人暴跳如雷,眼眸裏迸射出無法遏製的憤怒。
“大皇兄你為什麼非要害我?”男孩立於老人一旁,臉色蒼白,望著眼前一張熟悉的臉龐痛不欲生。
他不敢相信最疼愛自己的兄長到頭來也會背叛自己。
“哼!如果我不害你,他日登上琉魂皇位的人就是你!我是皇族的嫡長子,這皇位本該屬於我”大皇子麵容冷漠,眼眸裏翻滾著混沌的光芒。
“所以你就假裝對四皇子好,三年來每日在他服侍的靈藥中放入毒藥,用藥吞噬他體內的靈魂之力?”老人派人查清真相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背後的黑手居然是大皇子。
聽罷,男孩傷心欲絕,原來自己最為信任的皇兄一直都在欺騙自己,這一切的一切到頭來隻是一個謊言。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命大皇子做的,還有淩妃和淩家都是我陷害的。”三人之中一位白袍中年男子詭異一笑,笑容如妖。
這白袍人乃是琉魂帝國的國師,也是帝國內第一暗殺組織聖火門的門主—柳天罡。
“柳天罡你這個畜牲,我們淩家百年來對皇族忠心耿耿,九代人為帝國鎮守邊疆,如今卻被滿門抄斬,這血海深仇我他日必報!”老人冷目怒視。
“哈哈哈.你淩家隻不過是父皇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如今國師深受陛下愛戴,聖火門已經取代淩家成為琉魂新的頂梁柱,而你們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父皇當然要廢棄你們這顆棋子,建立新的棋局。”大皇子冷冷地道。
“自古以來,有能者擔當,取而代之有何不可?”柳天罡陰冷地道。
“你們好卑鄙!”老人咬的牙癢癢,恨不得立刻殺了這混蛋,隻可惜自己修為不夠。
“好了,送他們去死吧?”大皇子對著四周的金蛇衛吩咐道。
聞言,老人枯瘦的手緊緊拉住身旁的男孩,他瞳孔裏充滿了絕望,難道今日真的就難逃一劫嗎?
“砰—”
突然,就在金蛇衛戰戟貼近男孩喉嚨的那一瞬間,懸崖旁鬼魅般閃過兩道身影,他們釋放出一股強悍的魂力,擊垮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