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卷 光逆之終光 第107章 羅商（5）
一百五十年前的‘景瑟城屠殺案’，指的便是魁年帶領死士進入景瑟城，致使城中近五千人遭殺虐，無一生還。後為保住魁年，黃元魁毅然將整個死士隊滅口，並上報朝廷稱魁年率領死士收歸邊界小城市遭未知物突襲，下落不明，從此魁年與那批死士便被徹底抹殺了。而景瑟城本就在烏神界消失多年，編輯在冊的記錄少之又少，且景瑟城一直以虛幻、虛無的飄渺形象存在，它的實體是否真實，人們漠不關心。於是，所謂‘邊界小城’在人們耳中不過是一個看似危險的影子罷了，那麼景瑟城的這樁血案也就被輕易的一筆帶過了。
可是，情況真有這樣簡單麼……
當年，黃元魁交代魁年取回城中的‘命契’，之後再無囑咐。以黃元魁對魁年的了解，他怎麼可能預料不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魁年生性殘虐好殺，離了黃元魁的管束，就更加像是脫韁的野馬狂傲不能自製，又帶著一幫並非正規軍卒的野性死士，幹出怎樣出格的事都不足駭人。畢竟，瘋子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瘋狂。
黃元魁一生謹慎多疑，會出現像這樣大的失誤的幾率幾乎為零，如果屠殺並非失誤，那便是早已計劃好的必然結果。
殺人並不是黃元魁最開始的目的，清空景瑟城才是他想要做的第一步。
因為‘望歸’可以看到‘幻語’中有關所有‘光逆’類別的記載，他對‘空歲’的了解恐怕也不亞於緣本身。因此，要想使緣出現，就必須替她掃清來見他的道路，即為‘空歲’提供必要的幫助，當然，其中所產生的效果，黃元魁有自信會為自己有益。
“空歲”所要的無非是‘命’與得到‘命’之後的孳生物‘希望’，那麼緣想要得到這兩樣東西，在不傷害族人利益的情況下，就必須通過某種方法抵達人界，利用‘命契’為介質為‘空歲’收攏‘命’源。一切都會進行的很順利，但是緣存有的顧慮，便成為了具體施行的最大難題——‘空歲’的重量。
‘空歲’的強大能力之下，存在一個不可轉變的缺陷，那便是它的重量。這種重量在‘空歲’未被啟用之前是被封閉的，一旦開啟使用，其重量便會隨著‘命’與‘空’的轉換而劇增，換句話說，這種量實質便是‘空歲’中‘命’與其所製造的時間、空間的質量。所有的‘光逆’都是依附於其自身的主體才能存在，它們所消耗的能量也都取自主體，也可以說，其實是主體負擔著它們，‘空歲’也不能例外。擁有的能量越大，付出的力量也就越多，而緣啟用‘空歲’的代價除了自己性命與之無限融合之外，還有就是要負擔得起它，包括擔負它的重量。如果不找到合適的載體，一旦重量達到一定程度，緣就會被壓垮而沒有實質的能力運用‘空歲’，看似會得到‘空歲’的一切，實際上卻能力去掌握它們，那麼‘空歲’對於緣來說就隻不過是一個不斷膨脹的垃圾。
簡單說，這情況就像一把撐開的傘，如果‘空歲’是撐開的傘體，那麼緣便是支撐它們的傘柄，就像傘柄可以被插在地上保持直立一樣，緣也可以借助外力，但是這種外力必須是最為原始，且強大的不容違抗的力量，比如說地力。當傘柄受到的壓力過大時，則會折斷，並且難以複原。而避免這樣的結果的方法便是將傘收起，平放在地上，這樣傘柄所有的壓力幾乎為零。而所謂的載體，便是這傘可以收起的契機，對於緣來說，這契機無非是讓‘空歲’接地的落腳點。
與倒下的傘柄會被傘體重重包裹而不得脫離的原理一樣，緣既然找到了‘空歲’的落腳點，就必須與空歲一同落地，並被圈禁，無法脫身。這也是緣所要付出的另一個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