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還真是挺臭的！”
在英珠那裏住著，薛奶娘過的還算安逸，不清楚前麵英妃知不知道這裏多了個人，反正沒有見她派人來問過。英珠自己也是無事便安的態度，加上薛奶娘從不出這院門，伺候的人手又隻有舒瑢一個，況且本就是冷平的地方，極少有人在這裏出入，想了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也就放輕鬆了過日子。
薛奶娘是唯一一個在曾經照看過英珠的人當中讓他記住的人，從他出生時開始就一直照看著自己，無微不至。英珠聽說她在宮外有個女兒，小名叫語兒，還有個不大顧家的丈夫，全家就靠奶娘在宮裏發的微薄的月錢過活。當時英珠的處境也十分不好，但還是偶爾把偷來或是攢下的銀錢塞給薛奶娘，讓她先救濟家裏吃飯，奶娘開始也不肯拿，但是後來實在沒辦法也就收下了。薛奶娘的年紀隻比英妃大二十幾歲，因為自己也有個還未成年的孩子，所以對待英珠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用心。英珠從小就喜歡女孩子用的東西，這些也讓奶娘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當她發現隻有這樣的英珠才是最開心的時候，她也就不再勉強他改掉一切了。
可是再美好的日子也總有一天會結束，隻是英珠不知道它會走的這樣快。英珠曾經因溺水差點喪命，那時他隻有四歲，被救醒過來之後又很快昏睡過去，等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奶娘就不見了，有人告訴他說薛奶娘瘋了，被關在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誰也不能再見她。自那以後，薛奶娘就從他的視野中徹底消失，再也沒有被人提起，也許是過於遠久，對於年幼的英珠來說太容易忘記。直到那兩個侍女提起，才複又喚醒了他對薛奶娘的記憶。
依稀還記得那是飛花的季節，到處都是清涼的香氣，他獨自站在幽長的宮道上，看成群的妃子嬪人頭上別著開的正豔的花出神。她們都要出宮去南山看花，南山上成群的花海是整個金都最有名的地方，到了開花的季節，隻有宮裏有地位臉麵的妃嬪才有一睹花海的風采。當時的英妃作為皇帝極受寵愛的妃子之一，當然也在其中，隻是英珠不知道為什麼，英妃去看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帶他。
“快看！那不是英珠那個小妖精嗎！”一個看上去之比英珠大幾歲的男孩坐在攆上，指著英珠大叫。
“這就是那個不男不女的英珠？”一個擁有稚嫩小臉的小公主，朝他指的方向看。
“走，咱們逗逗他去！”一聲號召，惹得幾位娘娘身邊的皇子公主都下了攆，跟了上看新鮮。
一方攆車上端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娘娘，旁邊的侍女似有所顧忌：“皇後娘娘，您看……”
那皇後輕笑：“不過是個妃子所生的孽種，他親娘都不疼，本宮還管得有什麼意思，隻要孩子們高興就好，不必理會……”
“是。”
幾個差不多同齡的孩子，圍住英珠好不讓他逃走。
“英珠！你說你是男是女！”一個孩子問。
“是啊是啊！說你是女孩子吧，他們都稱你為皇子，說你是男孩子吧，看你那塗脂抹粉的紅臉蛋，還有拖拖拉拉的裝束都是女孩子家才喜歡的，你自己說，你到底是男是女！”另一個男孩有意要英珠出醜。
英珠豪不理會，隻是盯著他們，不說話。
那男孩又嬉笑著說：“不回答？那好，我們就自己看！大家聽我的！咱們一起把他的衣服扒了，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孩子們一擁而上，吵嚷著要把英珠的衣服扒光，撕扯變成了拳腳相加，英珠再叫喊也無濟於事，越是掙紮，摳在肉裏的指甲就嵌的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