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壯擺了擺手:“男女都一樣。我活這麼大歲數了,經曆了九死一生,這點道理還看得開。哪天我一蹬腿,後代怎麼樣了,我也管不了。”
聽到“蹬腿”二字,楚天齊不禁胸口熱*辣辣的,便不再多言,而是說道:“那我就和我爸說說,要是他還堅持的話,隻能等著您倆見麵說了。”
“哎,不必那麼複雜,不必。你回吧,穿好衣服,外麵天氣冷。”徐大壯歎著氣,揮了揮手。
再次與爺爺告別,楚天齊出了屋子,邊走邊穿外套。
走出沒幾步,便有警衛人員打招呼,稱呼著“少爺”。
對於這樣的稱呼,楚天齊一直覺得很別扭,但他也明白,這些人員都是奉命行事,他們已經習慣了。於是他便沒有糾正,而是隨口應著“你好”,並衝著對方微微一笑。
走了一段過道,楚天齊右拐出去,到了院中。
“吱扭”、“天齊你什麼時候來的?”
開門聲、詢問聲先後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楚天齊隻覺得一陣惡心,不由得“呃”了兩聲。但他也知道,樓道裏有這麼多警衛,不回應不好,於是轉回頭,隨口應道:“剛來。”
台階上,徐衛軍剛剛跨出門檻,便詢問著:“你不是回定野了嗎?”
楚天齊“哦”了一聲:“剛回來,回來就到這了。”
“可真夠忙的,回來這是有事呀?”徐衛軍又問,“公事私事?”
“公事。”楚天齊盡量簡短的說,他真的不想和這個女人過話。
可徐衛軍卻接連追問:“什麼公事?”
“跑手續。”楚天齊說了三個字。
“跑的怎麼樣?有效果嗎?”徐衛軍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正跑著。”含糊應答過,楚天齊邁動了步子。
“天齊,天齊,著什麼急?等會再走。”徐衛軍喊住對方,以一種長輩語氣嘮叨,“你這孩子,老不回家,好不容易回來,又急匆匆要走,連話都說不上幾句,跟大哥一個性格。”
雖然極討厭這個女人,但對方這麼說,還扯出了已經過世多年的父親,楚天齊便隻好又收住了步子。
徐衛軍下了台階,走前幾步,又說:“你一個人在下麵市裏,家裏人都惦記,你爺爺天天嘮叨‘天齊咋不回來,天齊咋不回來’,我們大夥也盼著你。”
純屬胡說,爺爺肯定惦記自己,但絕對不會這麼講。不過他懶得較真,便應了一句:“我也想爺爺。”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停了一下,徐衛軍才說:“在市裏工作的怎麼樣?順不順,辛苦不辛苦,最近在忙什麼?”
“瞎忙。”楚天齊回了兩字。
“這孩子,一聽就是應付二姑,就不能多嘮叨嘮叨?跟家裏人多說說你的工作,有什麼困難也講一下,萬一家裏人能幫上忙呢。家人就是互相幫忙的,哪有你這樣,平時忙的連個電話也不打。”徐衛軍倒是裝得挺近乎,“就跟二姑說說吧,二姑也許還能幫你參謀一下呢,二姑工作經驗豐富著咧!”
“沒什麼可說的,走了。”楚天齊又邁動了腳步。
“等等,等等。”徐衛軍再次喊住對方,又換了話題,“琦琦恢複的怎麼樣?小孩子可親了吧?孩子叫什麼名?”
“叫葫蘆娃。”楚天齊耐著性子回複。
“你們真會給孩子起名,那天聽琦琦說起的時候,我還以為要連生七個胖小子呢。”“咯咯”笑了兩聲,徐衛軍又說,“我是問孩子大名叫什麼?”
楚天齊道:“還沒想好。”
“早就想他們,想過去看看,可就是有老爺子這,總也抽不開身。等什麼時候他們回來,再和孩子親熱,看那小臉蛋,真想親親他。”徐衛軍說話時,掛著滿臉喜色,就跟真的一樣。
但他聽到“親親”二字時,不僅想起那個場景,再次“呃,呃”了幾聲。
遲疑了一下,徐衛軍關心的說:“天齊,你怎麼了,胃裏不舒服,是不吃的不合適,還是穿的太少了?”
“我實在惡心,走啦。”楚天齊說完,不再耽擱,決然轉身走去。
這次徐衛軍沒有再挽留,而是狠狠的盯著那個離去身影,心中暗罵著:惡心你*娘個*,還給老娘來這套,老娘看你才惡心,小雜種。咋就不“嘎嘣”一下?
雖然沒回頭,楚天齊也清楚對方想什麼。但他此時無心考慮這些,隻想快些離開,他真的惡心,一想到身後那個人,想到那個場景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