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觀上看,業主和司機都有超載運輸的源動力;從當地的位置看,定野市公路正處在一個超限運輸的重災區。定野市緊臨的三個市,相對來說,沃原市的礦產開發有了一定遏製,他們的礦產運輸也大都不經過定野區域。但其它兩市的礦產外運,卻七、八成要通過定野,而且這兩市近兩年的礦產開發迅猛,這是定野公路超載貨車眾多的重要源頭。當然不止這兩市,北部較遠省市礦產外運經過這裏的也不少。
前幾年定野公路的大幅度興建,促進了當地的公路事業,卻也招致了更多超限超載車輛的到來。同樣的兩條公路,同樣的公路等級,那就意味著通行費收費標準一樣,而且運距也差不多,司機自然要選路況好的通行。
返回頭,再說兩年內新竣工四條公路幹線路況現狀差別,為什麼高速路況保持較好,其它三條路就破損嚴重呢?這固然有高速公路‘技術標準更高’的原因,但卻不是比其它三條路路況現狀較好的主因,主因是沒有超限超載貨車通行的緣故。當然也不是絕對沒有,而是相對要少的多。為什麼會是這樣?就因為一條,走高速交費高,裝的越多交費越高,這也變相導致公路超載車輛更多。
上下遊的省市,因為開發礦產,而大幅的增加了當地GDP,但因此帶來的負麵影響,比如對道路的破損,卻需要其它市跟著來承擔。所以那些礦產大市覺得占了便宜,那是樂此不疲,大開大建,卻讓咱們定野吃了苦果。綜上所述,超限超載都是因為利益,治理也要從利益入手,但有的利益卻非定野一市能夠控製。”
真沒想到孫廷武能講這麼多,還都在點上,楚天齊沒想到,楚曉婭也沒想到。但孫廷武卻暗自竊喜,竊喜提前做過功課,當然這個功課也並非現在才做,自楚天齊以前提過這個話題後,他就刻意進行過了解。
楚天齊點點頭:“不錯,二位局長講的都不錯。孫局長身為公安局長,卻也把公路講的這麼透,更是難得。還有什麼感觸,繼續說。”
相比起自己,孫廷武這個公路“外行”顯然講的更出彩,楚曉婭自是有些不服氣,關鍵有的成因還需點透。於是她又開了口:“市長,我還有。”
“說吧。”楚天齊示意著。
“剛才我講了定野公路現狀和成因,孫局長則對整個成因做了詳細剖析,這些剖析對我很有借鑒意義,下來我一定要好好學習。現在我主要是再補充一點成因。我認為,定野公路之所以破損嚴重,肯定主要是因為超限超載,剛才說的具體成因也是現實。但還有一點原因沒講到,那就是罰款不卸載,沒有達到根本限超治超的目的。在這裏邊,公路路政、公安交警通過罰款,聯合發財,也助長了超限超載的氣焰,尤其交警更是發了大財。”說到這裏,楚曉婭又補充了一句,“孫局長別介意,我這是對事不對人。”
對方所講內容基本是事實,但卻分明帶著賭氣的意味,孫廷武便也回敬道:“路政和交警在治超方麵,以罰代卸確實做的不符合要求,沒有達到治超的根本目的,但也不是完全所謂的發財。究其原因,還是路政做的更欠缺一些,如果他們按規定卸載,那麼汽車就符合了安全行駛標準,交警也就沒有罰款的理由了。”
楚曉婭立即接話:“孫局長,交警罰款也不應該罰那麼多吧,我記得當場罰款最多隻能是二百,最高罰款上限也才兩千,但他們好像罰的遠不止這些。”
“那還不是因為路政不作為在先?他們是幫著路政行駛權利,是路政請他們幫忙的。”孫廷武也不相讓。
你一言我一語,二位局長辯論起來。
楚天齊暗暗好笑:兩個局長都護短了,其實屬下又都各有短處。
任憑二人“熱烈討論”了半個多小時,楚天齊說了話:“今天找你倆來,目的就是把有些事弄明白,剛才你們的討論非常好,以後可以繼續討論。從整個公路現狀來看,超限超載已經到了非治不可的地步,今天就先討論到這。你們下去做準備,拿出各自的解決方案,節後上班再繼續到這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