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老是拿我說事,也別過於自信。他現在沒動靜,不代表將來沒動靜,也不代表他沒有其它陰謀。這事隻要他還沒有實質的認錯舉動,就不算階段結束,咱們就必須隨時提高警惕。當然了,即使他哪一天有了認錯舉措,對他的防備也不能放鬆。”楚天齊說的很嚴肅。
楚曉婭接話:“對他肯定要隨時保持警惕,那就是一隻狼,長著獠牙的狼,隨時都可能張口咬人。但有市長在這坐鎮,他什麼都不是。他不是還沒投降,還想耗著嗎,那我倒要看看,他能耗到幾時?”
“叮呤呤”,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眼來電顯示,楚天齊道:“我怎麼說來著?我完全就是你和孫廷武的辦事員,每天都是接待你倆。”
“市長,您可別嚇唬我,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用您做辦事員呀。”調皮一笑,楚曉婭做了個手勢,“我先走了。”
楚天齊擺了擺手。
楚曉婭嫣然一笑,出了屋子。
張鵬飛呀張鵬飛,我倒要看看,看誰耗過誰。心中暗暗較著勁,楚天齊拿起了電話聽筒。
……
張鵬飛瘦了,也老了。
從開始斷供的信心滿滿,到現在弄的騎虎難下,而且已經搬起石頭砸了腳,他吃飯能香嗎?睡眠能好嗎?他還不瘦嗎?
先前吃起的草包肚,幾天便癟下了好多,正好也減了肥。平時紅*潤的臉膛,發亮的額頭,現在又黃又幹又灰,還出現了皺紋和白發,他自然就顯老了。
這些還隻是表麵反映出來的東西,真正在他內心,更覺得老了好多,老的似乎力不從心了。
這麼多年在商場縱橫馳騁,在河西官場也能呼風喚雨,張鵬飛自認算個人物。可是自從遇見姓楚的,自己的能為立即縮了水,怎麼弄也不行,一次次的在那家夥手上吃虧。尤其是自那家夥調任定野市,自己不但毫無還手之力,甚至連招架之功也沒有了。
究竟是為什麼?
真的是所謂邪不壓正?狗屁,憑什麼他就是正?
老子是為“金錢”,他是為“政績”,他和老子並無本質區別,其實還不都是一個“利”字?隻不過他披著一個所謂的“正義”外衣,隻不過他比老子更陰險罷了。究其原因,是對決環境不平等,他並非能力強過自己,而是靠權利壓自己一頭,如果他不占這個優勢,其實也不過一坨翔而已。
隻是這坨翔仗著權利,確實在壓著自己,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呢?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張鵬飛長噓一口氣,按下接聽鍵:“什麼事?”
“鵬飛,是不還耗著呢?”手機裏的聲音有些蒼老。
“不耗著能怎樣?現在隻能耗著。”張鵬飛氣很粗。
對方歎了口氣:“你要耗到什麼時候,又想耗出一個什麼結果呢?現在情況已經這麼不利,你還想反戈一擊?還不趕快讓一步?”
張鵬飛道:“我讓了呀。說好的每天斷供兩縣,可是從五號開始,我沒再繼續這麼做,這已經是讓了步,已經給夠了他麵子。他還要幹什麼?”
“兒呀,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這是讓步嗎?隻不過是不得以情況下,留的一點本錢,而且這個本錢也在一點點消耗著,大大縮了水。若是照這麼發展下去,你的這點所謂本錢也就不存在了,這本身就不是你的什麼本錢。”對方說的語重心長,“兒呀,聽爸一句話,別耗著了,麵對現實吧。”
“怎麼麵對?人家可是獅子大開口,準備把我一口吞下去呢,難道我把腦袋遞過去,任他撕咬?我還沒那麼賤。”張鵬飛恨聲道。
“鵬飛,長痛不如短痛,商場中隻有沉浮轉換罷了,哪有什麼絕對的對和錯?何況你已經多賺好幾年,已經夠本了呀,現在隻是回歸正常水平而已。”對方繼續勸解著。
“你老了,不懂。你以為他隻是想逼著我降價嗎?哪有那麼簡單?他是往死裏整我。我若現在做出讓步,他則肯定要得寸進尺,步步緊逼。我不能退呀,退無可退。”說到這裏,張鵬飛直接摁下了紅色掛斷按鍵。
“媽的,姓楚的,我倒要看看,到底誰耗過誰。”張鵬飛咬牙罵著,手裏剛剛抓起的雪茄已經斷成了多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