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聽出了語氣不善,楚曉婭沒再提什麼疑問,而是恭敬的問:“市長,還有什麼指示嗎?”
回過“沒了”兩字,楚天齊掛斷電話。
“到底是女……”話到半截,覺得此話不妥,楚天齊收住了話頭,不再暗自埋怨對方。
其實轉念一想,楚天齊也不禁慶幸。還好交通局是楚曉婭,既能服從自己領導,又能隨時講說實情,進行請示。若是一個與自己不睦,或是根本不鳥自己的局長,什麼事都不說,沒準自己還未必發現這種情形呢。
各有利弊吧。總的來說,楚曉婭做自己下屬,是好事,是絕對利大於弊的。
……
從下午上班開始,楚天齊已經忙了很長時間。
抬起頭,看了看手表,楚天齊不禁疑問:這可四點了,怎麼還沒動靜?
“篤篤”,敲門聲適時響起。
楚天齊望著門口方向:“進來。”
屋門推開,嶽繼先快步到了桌前。從挎包中拿出一個收納袋來,遞了過去:“市長,您要的東西。”
“辛苦啦!”楚天齊說著話,接過了收納袋。
取出裏麵的東西,楚天齊看了起來。看著看著,罵了一聲:“媽的,飯桶,敗類。”然後看著嶽繼先,“這些東西真實性沒問題吧?”
嶽繼先微微一笑,很自信的回答:“絕對沒問題。”
“我相信你的手段。”楚天齊衝著對方笑笑,點了點頭,“忙去吧。”
“是。”嶽繼先應答一聲,出了屋子。
再次拿起那遝東西,楚天齊仔細看著,邊看邊思量著:
這些東西絕對是猛料,絕對管用。隻是一旦捅出去,怕是威力也太大了,不知要傷到多少人。按說對有些人並不屈,可要是直接因這事弄的話,勢必要產生很多麻煩,對市裏也會造成負麵影響,自然要引起市委和市政府領導的不滿。
如果現在就弄成這樣的話,以後自己的工作就不好開展了,幾乎所有人都會防著自己,自己就會被孤立的。一個被孤立的人要想幹工作,那就難多了,光是處理不必要的絆子都費精神。
但卻不能讓那事就這樣發展下去,不能讓投機分子遂願,否則就是對組織和人民的不負責任,就是助紂為虐。
有沒有更好的辦法?既達到了目的,又能把相關影響降到最低呢?楚天齊靠在椅背上,雙臂環於胸前,琢磨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天齊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費了不少腦細胞,可竟然沒有想到一個穩妥的辦法。
不經意間,又快到下班時間,看來隻能晚上再繼續想了。
拿起那遝東西,裝進收納袋,楚天齊直接把收納袋鎖到了櫃子裏。
“叮呤呤”,電話鈴聲響起。
看到上麵號碼,楚天齊不禁自問:又出了什麼事?又有退標的?還是又發現圍標的事了?
帶著疑問,楚天齊拿起聽筒:“什麼事?”
“市長,那事露了。”手機裏是楚曉婭的聲音。
“露了?哪個事?”楚天齊一下子沒聽清楚。
楚曉婭做著說明:“就是三家企業退標的事。剛才有人給我打電話,直接問的,電話聲音做了變音處理,聲音也是隱藏的。”
楚天齊“哦”了一聲:“怎麼問的?都說了什麼?”
“對方上來先問我是不是定野市交通局長,然後就問那三家企業退標的事。我問對方是誰,什麼意思。對方不予正麵回答,而是表示,反正他知道,還說局裏沒有不準許的道理。”楚曉婭說了那件事。
“你說,那家夥什麼意思?”楚天齊反問。
楚曉婭語氣很篤定:“肯定是圍標者指使人幹的,目的就是告訴局裏,退標企業不能中標。”
“沒錯,肯定是圍標企業指使,他們也太猖狂了,真不知道自個吃幾碗幹飯。”楚天冷笑著,“我看他是想倒黴了。”
“我不理他,他再威脅也沒用,就按市長吩咐行事。”這次楚曉婭沒有露怯。
“好。就該這樣。他如果再打電話,那你把我號碼告訴他,讓他給我打。我看這家夥是想讓我掏他去了。”楚天齊說的霸氣又詼諧。
對方語氣輕鬆:“明白,聽楚市長的沒錯,我心裏有底。”
“你呀……隨時注意新情況。”說完,楚天齊掛斷電話。
“媽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有這麼張狂的圍標者?等把老子惹火了,要你好看。”楚天齊冷冷的自語著。